
中秋月圓夜,我兒子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凶手是我丈夫裴宸渝的繼妹,被裴家寵上天的假千金。
我抱著兒子漸漸冰冷的身體,裴宸渝接到了他繼妹的電話。
“別怕,有哥在。不就是撞死個領養的孩子,哥給你擺平。”
他掛了電話,回頭看我,眉頭緊鎖:
“楚汐,人都沒了,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月月還小,她不是故意的。”
“你開個價,多少錢能讓你閉嘴?一百萬?五百萬?隻要你簽諒解書,錢不是問題。”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她,償命。”
後來,他在整理兒子遺物時,翻出了那份我沒來得及拿出的親子鑒定。
......
“你開個價,多少錢能讓你閉嘴?一百萬?五百萬?隻要你簽諒解書,錢不是問題。”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要她,償命。”
裴宸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眼裏的那點虛偽的愧疚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惱怒。
“楚汐,你別不識好歹。”
“月月是裴家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她的人生不能有汙點。”
“一個領養的孩子,沒了就沒了,我們可以再領養一個。”
他說得那麼輕巧,仿佛在談論一隻死去的寵物。
我抱著兒子樂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
那張總是笑著的小臉,此刻一片青白,雙眼緊閉。
“裴宸渝,你再說一遍?”
我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別鬧了,我已經讓律師去處理了,最多就是賠錢,月月不會有事的。”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我的婆婆,裴宸渝的親媽,衝了進來。
她看都沒看我懷裏的樂樂一眼,徑直奔向裴宸渝,抓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宸渝,你沒事吧?哎喲,那個喪門星呢?沒嚇著你吧?”
她口中的“喪門星”,是我兒子,她名義上的孫子。
緊跟著進來的,是我的公公,裴氏集團的董事長,裴振國。
他掃了一眼我懷裏死去的孩子,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人死不能複生,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他看向我,眼神冰冷,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
“楚汐,我們裴家不會虧待你。這張卡裏有一千萬,你拿著,簽了諒解書,正好少了那個外人,我們終於可以好好過中秋了。”
他將一張黑色的卡丟在病床上。
過中秋?一千萬?
我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地把樂樂放在病床上,仿佛他隻是睡著了,怕吵醒他。
然後,我站起身,拿起那張卡。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將那張卡用力扔了出去。
“中秋,你們自己過!我的兒子,我不賣。”
我回頭,看著他們一家人驚愕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裴月月,必須坐牢。”
“如果法律製裁不了她,我就親自來。”
“你們裴家,有一個算一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裴宸渝的臉色鐵青。
婆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反了你了!你敢威脅我們裴家?一個下不出蛋的雞,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沒理會她的叫囂,隻是平靜地看著裴宸渝。
“裴宸渝,我們離婚。”
他愣住了。
或許他以為,我會像以前無數次那樣,為了這個家,為了他,選擇忍氣吞聲。
但他不知道,我的家,在幾個小時前,已經沒了。
我唯一的留戀,我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都靜靜地躺在那張床上,再也不會對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