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汐，你冷靜一點。”

裴宸渝試圖抓住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是罕見的錯愕。

“為了一個外人，你要跟我離婚？”

外人。

他叫我們的兒子“外人”。

我的心徹底冷了。

我平靜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婆婆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瘋子！你竟然報警抓月月！”

她衝上來想打我，被裴宸渝攔住了。

“夠了，媽！”他低吼一聲，然後轉向我，眼神複雜，

“楚汐，錢買不來命，但錢可以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一個離了婚的女人，沒有裴家，你以為你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

“所以，在你心裏，我和樂樂，都隻是可以用錢打發的累贅，對嗎？”

他被我的問題問得一噎，眼神有些閃躲。

“我沒這麼說。”

“但你就是這麼做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裴宸渝，你從來沒有愛過樂樂，甚至，你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你的兒子。”

“因為他是我領養的，所以他死了，也無所謂，是嗎？”

我的質問像一把尖刀，刺向他偽裝的平靜。

他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

“是又怎麼樣！”

他終於撕下了偽裝，低吼道，

“我從一開始就不同意領養！是你非要堅持！現在出了事，你倒來怪我？”

“楚汐，我告訴你，月月是我的妹妹，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

“而那個孩子，他跟你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他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我笑了，笑得淒涼。

很快，警察來了。

“楚女士，根據裴月月小姐的口供，當時天黑路滑，她是一時緊張，才不小心踩錯了油門。”

“這是一起不幸的交通意外。”

我打斷他：“她喝酒了。”

王警官愣了一下，翻了翻記錄，“裴小姐的酒精測試結果是零。”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說，

“她從酒吧出來，我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裴宸渝說過，裴月月今晚去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就在出事地點附近的一家高級酒吧。

王警官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楚女士，我們辦案要講證據。你說你聞到了，有誰能證明？”

我啞口無言。

又是這樣。

隻要事關裴家，所有的“意外”都會發生得如此“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