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晚星拿起相框，端詳了片刻，然後回頭，對著晏歸舟嫣然一笑。

“阿舟，你看，那時候的你，好青澀。”

下一秒，她手一滑。

“啪！”

相框應聲落地，玻璃四分五裂。

晏歸舟的第一反應，是衝過去扶住林晚星，語氣緊張：

“有沒有傷到？”

我一言不發。

越過他們，彎腰，從一地狼藉中撿起那張被劃破的照片。

然後，當著他們的麵，我平靜地，將它撕成了兩半。

扔進了燃著熊熊火焰的壁爐裏。

“薑晚虞，你發什麼瘋！”

晏歸舟猛地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疼得皺起了眉，卻沒有掙紮。

林晚星拉住他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

“阿舟，你別這樣，都怪我，我不該碰薑小姐的東西……”

晏歸舟的怒火更盛。

他將我狠狠拽到麵前，眼神冰冷刺骨。

“跟晚星道歉。”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我忽然就笑了。

“晏歸舟。”

“該滾的人，是她。”

他將我狠狠甩開。

“不知好歹！”

我的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五臟六腑都像錯了位。

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眼神裏滿是厭惡。

“你的家？”他嗤笑一聲。

“薑晚虞，你別忘了，你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他一步步逼近，俯下身，高大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

“你是我用999道鞭傷，一條斷腿換回來的戰利品。”

“戰利品，就該有戰利品的樣子。”

“我讓你站著，你不能坐著。”

“我讓她來，你就得給我搖著尾巴，笑著迎接。”

尖銳的心痛讓我胸口猛地一滯。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彎下腰。

一口鮮血毫無預兆地噴湧而出。

晏歸舟臉上的震怒瞬間凝固，盡數化為驚駭。

我抬起頭，想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可眼前的一切，卻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