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滾?”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該滾的是她!”
我猛地衝過去,一把扯掉林晚星身上那塊欲掉不掉的浴巾。
抓住她的頭發,直接將赤身裸體的林晚星推出了門外。
走廊裏響起林晚星崩潰的哭喊和路人驚訝的吸氣聲。
世界終於清淨了。
我轉過身,對上晏歸舟那雙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一記耳光把我的頭打得偏向一邊,耳朵嗡嗡作響。
“瘋子!”
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我的鼻腔一熱,鮮血猛地湧出。
晏歸舟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濃濃的厭惡與嘲諷。
“怎麼,鬧完了,又開始玩自殘博同情了?”
“薑晚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啊,以前的薑晚虞,熱烈、鮮活。
會為他一句話臉紅心跳,會因他和別的女生多說一句話而鬧脾氣。
可那個薑晚虞,早就死在了他一次次的背叛裏。
第二天,我去了醫院。
醫生推了推眼鏡,看著我的CT片,語氣沉重。
“薑小姐,保守估計,你最多隻剩下三個月。”
我坐在椅子上,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很暖。
可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知道了。”我平靜地回答。
醫生都愣了下,大概沒見過這麼冷靜的癌末病人。
他想說些安慰的話,我卻先開了口。
“醫生,止痛藥能給我開些更強效的嗎?”
“有時候,實在太疼了。”
醫生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薑小姐,你考慮過告訴家人嗎?”
家人。
我想起晏歸舟昨晚冰冷的眼神。
“不用了,他們很忙。”
醫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在處方單上寫下了藥名。
從醫院出來,我沒回家,直接去了律師事務所。
我開始處理我的遺囑和後事。
晏歸舟送我的所有東西,我都分門別類列好清單。
然後聯係了二手奢侈品店,讓他們上門來取。
律師是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女人,
“那這筆錢,您打算怎麼用?”
我想了想,在紙上寫下幾個地址。
都是當年我們擺地攤時,幫過我們的那些人。
賣煎餅的張大媽,修自行車的李師傅,還有那個總來買我們小飾品的女大學生。
他們或許早忘了我們,但我還記得。
“幫我匿名捐了,平分給他們。”
律師點頭,開始準備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