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銜月被保鏢押上車,一路疾馳到精神病院。
剛下車,幾名護士便將她架進陰暗病房,不由分說地把她的手腳鎖在特製的椅子上。
望著周圍冰冷的電擊儀器,她掙紮著喊道:“我沒有病,放開我!”
話音未落,一股強烈的電流貫穿全身,她痛得失聲尖叫。
戴口罩的護士冷冷說道:“力度不夠,加大電流。”
毀滅性的劇痛幾乎撕裂她的身體,而這僅僅是開始。
接下來的兩天,她反複遭受電擊,被按進冰桶中凍至全身青紫,四肢被禁錮在床上,未愈的傷口被粗魯地撕開、撒鹽。
短短四十八小時,她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又一次折磨結束,她渾身是傷蜷在床上,呼吸微弱。
就在這時,係統的聲音再度響起:
【距離任務結束,還有最後12小時,請宿主做好被抹殺的準備。】
她再無力氣,墜入黑暗前,隻喃喃念出一聲:
“寒川……”
……
“寒川?沈寒川!你有沒有在聽?”
沈家客廳裏,父母不滿地看著明顯走神的兒子。
自他把蘇銜月送進精神病院,這兩天他總心不在焉。
那個一直圍著他轉的人突然消失,世界安靜得讓人不適。
一閉眼,就是蘇銜月最後那個灰暗、絕望的眼神。
可她明明就是精神出了問題,送她去看醫生,有什麼不對?
他心煩意亂,破天荒地沒有出言反駁父母的訓斥。
直到傭人慌慌張張地跑來,在沈父沈母耳邊低語幾句。
下一刻,沈父猛地抓起茶杯砸向他。
“你是不是瘋了?好好一個姑娘,被你逼進精神病院!你還是人嗎!”
“她是你未婚妻!要是銜月有個三長兩短,你給我滾出沈家!”
沈母一邊攔著盛怒的丈夫,一邊勸他:“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銜月接回來!”
沈寒川心中一鬆,來不及分辨那絲急切從何而來,起身就快步離開。
剛上車,兄弟打來電話:
“沈哥,哪兒呢?出來喝酒,商量下明天訂婚宴的計劃。”
“我去接蘇銜月。”
對麵一愣:“接她?讓她在裏頭吃點苦頭不好嗎?正好挫挫她的勁兒,以後就不敢纏著你了。”
沈寒川打斷他:“我爸媽催的,沒辦法。”
“可是沈哥,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叔叔阿姨的話了。你該不會是對她心軟了吧?”
刺啦——
黑色跑車猛地刹在路邊。
沈寒川握著方向盤的手驟然收緊。
心軟?
怎麼可能。他對那個無趣又麻煩的女人,隻有厭煩。
他壓下心頭那點異樣,冷聲道:“少廢話,地址。”
“得,還是我認識的沈哥。過夜酒吧,新開的,趕緊來。”
掛了電話,他立刻撥給助理:“你去精神病院,把蘇銜月接出來。”
吩咐完畢,他猛地一打方向盤,朝著與精神病院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精神病院裏,一盆冷水將昏沉的蘇銜月潑醒。
“收拾一下,沈家來人接你了。”
她麻木地換好衣服,被帶出病房。
【宿主,距離抹殺還剩二十分鐘。】
她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
也好。
至少在她徹底消失前,還能再見他一麵。
【距離抹殺,還剩十五分鐘。】
心臟開始隱隱作痛,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攥緊。
酒吧裏,沈寒川心不在焉地靠在沙發上,杯中的酒沒下去多少。
兄弟湊過來:“想什麼呢沈哥?明天可就徹底自由了!”
他勉強一笑,眼前卻莫名閃過蘇銜月蒼白的臉。
【距離抹殺,還剩十分鐘。】
蘇銜月的心絞痛加劇,視線開始模糊。
沈寒川突然起身走出酒吧,心煩意亂地扯開領口,莫名心悸。
他拿出手機,屏幕卻沒有未接來電。
【距離抹殺,還剩最後五分鐘。】
道路盡頭空無一人。
這一世、上一世,她都等不到他了。
【攻略任務失敗,五秒後執行抹殺。】
【五、四、三……】
蘇銜月望著遠方,眼角最後一滴淚滑落。
下一秒,她緊緊捂住心口,身體重重一顫,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突然,手心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警告!警告!攻略世界出錯!正在修改……】
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仿佛她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