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傷員傷口裂開加骨折,急需要縫合手術,家屬在外麵等候!”
“傷員背部有嚴重燒傷痕跡,情況嚴重,加大麻醉力度。”
喧囂的人聲都像是隔著一層水幕,聽不清晰。
蘇銜月隻覺得自己好像浮在空中,沒有著落,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卿卿。”
她倏然一震,回頭去看。
意氣風發的少年粲然一笑,一如他們初見。
驚鴻一瞥,一眼萬年。
蘇銜月看著看著,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好想你。
她不敢近一步,怕又是幻夢一場,隻要她湊近就會散掉。
但這次她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溫柔地替她擦拭掉了眼角的淚痕。
沈寒川坐在病床上,鬼使神差地去擦掉了她滑落的淚。
眼前這個人明明這麼古板木訥,性格無趣,根本就是他看一眼都覺得多餘的存在。
他不願意結婚,對她百般羞辱,她卻有著莫名的執拗和堅持。
愣神時,隻見蘇銜月毫無血色的唇動了一下。
沈寒川驚了一下,如同被燙了手一樣,倏然抽回,尷尬咳了一聲。
“你醒了?”
麻醉藥效還沒過,蘇銜月意識不是很清醒,但係統在腦海中的警告,提醒她時間不多了。
或許是看見了前世的愛人,她一直以來的委屈總算有了傾訴的地方。
她閉著眼,但淚簌簌而落。
“我在神佛寺跪來再見你一麵的機會,但是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呢……”
“你說過的,打完勝仗就娶我,但是我等了你好久。”
“我好疼啊……你親親我好不好?”
沈寒川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亂七八糟的淚痕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
下一秒仿佛有一隻手在操控他的身體。
讓他不自覺地俯下身,竟然真的想要去親一親她的唇。
他身邊從不缺女人,親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不少,把他哄的高興了,親吻愛撫那些自然都會給她們。
明明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女人,可這一次,他居然感覺到了一股緊張。
他聽不懂她說的話,但莫名其妙被牽著心,他似乎沒辦法拒絕這樣的蘇銜月。
他呼吸都頓了一下,堪稱小心地要從唇心擦過去。
“寒川!”
驟然出現的一道女聲讓沈寒川如夢初醒,他猛地直起了身。
就連蘇銜月混沌的大腦,也漸漸清醒了過來。
沈寒川麵色不算好看,他看著進來的葉婉清,蹙起眉來。
“誰讓你過來的。”
葉婉清在門外看的清晰,剛才沈寒川的態度實在奇怪,就算那麼多女伴,也沒有一個人讓他有那樣的神情。
她眸光暗了暗,換上一副調侃的笑走近。
“我這不是來關心一下銜月嗎,她是你的未婚妻,當然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你們剛幹嘛呢,我進來之前似乎聽見什麼神佛寺什麼打仗?”
沈寒川看了一眼蘇銜月的表情,皺了皺眉:
“麻醉沒過,說的胡話吧。”
蘇銜月下意識搖頭。
她清醒後也反應過來剛才是對著沈寒川說了那些話。
但即使如此,沈寒川也隻是認為她講胡話。
她再度開口,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你不願意……相信一下嗎?”
沈寒川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被葉婉清打斷。
“這又是什麼劇本啊銜月?我知道你愛學古人,也不能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套吧。”
“寒川,銜月是不是精神上有一點受到刺激了啊。過兩天就是訂婚宴了,她這樣可不行,不如送去精神病院,好好治療一下。”
蘇銜月麵色一白,她看向沈寒川。
葉婉清則很自然地曲肘頂了頂沈寒川的胸口:
“這也是為了她好。怎麼,我們沈哥心疼未婚妻啊?”
這句心疼讓沈寒川麵色一沉,他才不會喜歡上這樣無聊的女人,遑論心疼一說。
這次一定是因為這兩天見她實在太多了,送去精神病院,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也好。
他避開蘇銜月的視線,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