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小姐,孩子是一對很健康的龍鳳胎,您做試管這麼久了得之不易,確定要打掉?”
醫生難為情的話,讓江盈夏心尖猛地一疼。
她難以懷孕,每每池家催生,池熠白都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說他還沒過夠二人世界,不想要個孩子打擾他們。
江盈夏濕了眼眶,他處處為他著想,怕她難過。
原來隻是私生女的遮羞布,她最信任的男人,偏偏騙她最深,欺她最狠!
“我確定!”
手術結束,江盈夏渾渾噩噩打車回家,客廳漆黑一片。
她進門時驟然亮起。
“老婆,結婚七周年快樂!”
無數朱麗葉玫瑰花瓣從穹頂灑落在肩上,江盈夏猛地從背後拽入一個灼熱的懷抱。
池熠白變魔術般從口袋拿出一條鑽石項鏈,冰冷耀眼的粉寶石貼在她鎖骨。
“我從法國拍回來的粉鑽項鏈,世界僅此一條,名為慕夏,證明我永生永世愛慕夏夏。”
男人深邃的眼睛深情似海,讓她產生一絲他在意她的錯覺。
真諷刺,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的“小公主”,她就信了。
奢華的項鏈在她眼裏成了最惡毒的諷刺,江盈夏用力掙脫他懷抱,艱澀地扯了扯唇角,“不喜歡。”
“老婆,你怎麼了?你以前從不會這麼冷淡。”池熠白眼裏閃過緊張,見江盈夏蒼白的臉,慌忙把手背貼上她額頭,“哪裏不舒服?老公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江盈夏踉蹌後退幾步,與他隔開距離,語氣冰冷,“隻是逛街有些累,”
“那怎麼行!”
池熠白滿臉慌亂,當他想伸手抱她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阮曦。
“喂?”他接起電話,目光仍落在江盈夏身上,“薇薇感冒了?別急…我馬上來。”
掛斷後,他匆匆拿起外套,揉了揉江盈夏的發頂,“我有些事要出去,我把助理留給你,你好好休息。”
他轉身離開,背影修長挺拔,和當年那個在賽車場,小心翼翼把戒指戴在她無名指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關門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砸在她心上。
江盈夏一把扯下項鏈,猛地扔出窗外,冰冷的寶石折射出她蒼白冰冷的臉。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扮演模範好父親,和另一個女人的絕世好老公,這會兒扮演什麼深情好丈夫?
她隻覺得惡心!
反正都要走了,江盈夏將別墅內充滿回憶和愛意的物件一一收拾出來,全部扔進垃圾桶。
“叮。”
手機震動一聲,江盈夏手指懸停在冰冷屏幕,上麵閃爍一個刺眼的名字。
【江盈夏,聽說你懷孕了?】
【可惜你老公正在陪我和薇薇,他把傳家玉鐲都給了我,就算你孩子生出來,也是無名無分的私生子,我真替你可憐。】
配圖放大,身穿黑色高定西服的男人,半跪在阮曦高跟鞋前。
女人纖細的手腕上,翡翠手鐲耀眼。
江盈夏指甲嵌入掌心滲出血跡,才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那條翡翠手鐲是池家曆代夫人的象征,如今卻戴在情敵的手腕!
因為池家長輩誓死不同意婚事,池熠白拚死從池母手中拿到傳家玉鐲,不惜被沈老爺子打的半死。
他滿手是血將手鐲戴到她手腕上,誓言錚錚,“夏夏,有我在,你就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池家太太,我不準任何人欺負你。”
當初的誓言多感天動地,如今的背叛就有多錐心刺骨!
江盈夏顫抖著打開保險箱。
因為她舍不得戴,所以婚後一直把玉鐲鎖在最安全的地方。
“啪!”
玉鐲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照出她支離破碎的影子。
原來是贗品!
她小心翼翼守著贗品,頂著虛假的池太太頭銜,被池熠白騙了整整七年!
真相如同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
江盈夏崩潰嘶吼著,將她曾經珍視無比的禮物拖到後花園,狠狠潑上冰冷汽油,燒的一幹二淨。
滾滾濃煙照亮她慘白的臉。
也將江盈夏對他的愛盡數燒成灰燼。
耗盡所有力氣的她如一縷幽魂飄進臥室,倒在冰冷大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池熠白回到家。
見江盈夏執意不開門,心中慌亂越甚。
他拳頭激烈敲打房門,語氣嘶啞緊張,“夏夏,我的小祖宗,誰欺負你了?我殺了他!”
江盈夏唇角勾起冰冷諷刺。
欺負她最狠的人,不正是他嗎?
她懶得陪他演這出深情的獨角戲,隨便說了句身體不舒服打發。
接下來幾天,無數禮物由貨車拉到別墅門口,頂級奢侈品,古董名畫,甚至還有限量跑車。
傭人們羨慕得竊竊私語。
“池總也太寵愛夫人了!隻是小小的感冒,池總就把全城的奢侈品店掃蕩一空,隻為哄夫人一笑!”
“就是,羨慕死了,我要是有這樣的老公,這輩子值了!”
“誰不知道池家出了名的死板傳統,夫人沒有孩子,池總還不離不棄。要是有孩子,豈不寵上天!”
一字一句宛若毒針刺進江盈夏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縮在被窩裏的江盈夏冷笑,鼻尖一陣酸澀。
你們錯了。
你們都錯了!
全北城都知池總寵妻如命,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孩子根本沒資格來到這個世界上,因為她隻是他和沈曦奸情的遮羞布罷了!
見江盈夏臉上始終無波無瀾。
池熠白一遍遍愧疚道歉:“夏夏,是我這段時間疏忽你,我請全城最好的理療師,你一定能恢複健康。”
不等她開口,門鈴驟然響起。
江盈夏看到“理療師”真麵目的一刹,宛若被毒針狠狠刺入心臟。
阮曦牽著池薇薇的小手,端莊地站在門外,笑容虛偽:
“池夫人,聽說你生病了,我來幫你治療,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