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孕那天,江盈夏突然收到了一份幼兒園親子運動會的邀請通知。
發消息的是她和丈夫池熠白的共友,一分鐘後他撤回了消息。
可江盈夏還是看到了。
而通知上"孩子父親"那一欄的名字,讓她的手止不住顫抖。
那個名字也是:池熠白。
雖然世界上重名的人不在少數,可江盈夏抱著心中不安,還是在第二天找到了運動會現場。
陽光燦爛的操場上,小女孩被池熠白摟緊,一同衝過“兩人三足”終點線。
她氣喘籲籲地親了池熠白一口:“爸爸是我的超級英雄,我要給爸爸一個甜甜的獎勵!”
......
江盈夏在炎炎烈日下僵在原地,耳膜嗡嗡作響。
刺骨寒意瞬間讓血液凍結,手裏的產檢單被死死攥成一團——
她肚子裏視若珍寶的小生命,原來隻是私生女的弟弟或妹妹!
看著父女倆其樂融融的場景,江盈夏死死掐著掌心,試圖讓疼痛證明這不是幻覺。
可那個小女孩,和池熠白長得七分相似,怎麼看也不似作假。
她不明白,青梅竹馬戀人的池熠白,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的池熠白。
居然背叛她有私生女,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圈子裏都知道,池熠白愛她如命。
七歲那年,她貪玩從樹上摔下,是池熠白不顧危險擋在她身下,手臂骨折,還笑著說一點都不疼。
十三歲那年,她生理期弄臟了裙子,明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卻還是嚇得他哭著說要為她殉情。
大學畢業那年,他偷偷跑去參加地下賽車,九死一生贏回一枚戒指向她表白:
“夏夏,別因為你是保姆女兒就妄自菲薄,嫁給我,這輩子隻保護你。”
當時她感動得不成樣子,覺得終於找對人。
那些滾燙的誓言猶在耳畔,她卻在婚後第二年,親眼撞見池熠白深夜被灌藥,和養女阮曦滾了一夜。
他清醒後第一時間跪在江盈夏腳邊,聲音沙啞又慌亂:“這隻是個小插曲,我給了五百萬封口,她不會鬧。”
可江盈夏怎麼能接受他的背叛呢?
她心如刀絞,離家出走整整一周。
池熠白瘋了般將京城掀了個底朝天,可江盈夏卻始終不見蹤影,開直播去祠堂領罰——
直播鏡頭裏,男人任憑999道鞭子把寬闊的脊背抽得鮮血淋漓,雙目猩紅。
“夏夏,你不原諒我,我就以死謝罪!”
最後一道鞭子落下,直播間裏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後來池熠白在ICU搶救了一周才脫離生命危險,她也最終心軟去醫院探望。
這幾年池熠白再沒桃色新聞,直到今天被她看到這一幕。
江盈夏這才如夢初醒——
她的退讓,反而換來更大的背叛!
江盈夏見池熠白越行越遠的背影,視線逐漸模糊,滾燙的淚水湧入眼眶。
她不死心跟上去,見池熠白接起一個電話,對麵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
“熠哥,你瘋了?”是池熠白最好的兄弟顧野:“你把池薇薇接回京城,要是被嫂子發現了,她會瘋的!”
“我原來也隻是把阮曦當成妹妹,可在我去東非出差那年,那時正是戰爭,她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卻義無反顧替我擋下武裝軍的子彈,自己差點成為植物人。”
池熠白深深歎一口氣,皺著眉把手裏的煙按滅,聲音沙啞:“從那以後,我滿腦子都是她。”
“我就發誓要保護她,不讓阮曦受到一絲傷害。”
“我不能沒有夏夏,但阮曦......我也離不開了。”
“我已經把池太太的榮耀尊貴給了夏夏,至於家業......以後就給薇薇,算是我對阮曦的補償。”
他的話,讓江盈夏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幻想,都被徹底粉碎。
明明他親口說過,隻拿阮曦當妹妹,並無任何男女之情。
她心如刀絞,死死咬著嘴唇,手機突然震動,池熠白打來了電話。
她猶豫了一秒,還是接起了電話。
“老婆,你在哪?吃飯了嗎?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池熠白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每一個瞬間都飽含對她的愛。
“池熠白,你和誰在一起?”
江盈夏下意識握緊手機,她想如果池熠白跟她坦白,他們還有體麵的結束。
身邊傳來小孩的吵鬧,池熠白卻沒有遲疑開口,“正在開會,實在太想你了,就出來給你打了個電話。老婆,你是在逛街吧,喜歡什麼隨便買。”
江盈夏艱澀扯起一個譏諷的笑,眼底的光驟然熄滅。
她沉默了兩秒,輕聲說道:“好。”
池熠白立刻察覺到她的異樣,一刻心不安起來,“老婆,你不高興了?有什麼委屈直接跟我說。”
“急著試衣服,掛了。”
看著池熠白和池薇薇上台領獎的幸福身影,江盈夏痛的撕心裂肺。
他發誓愛她一生一世,為什麼卻把心分成了兩份呢?
既然池熠白給不了她獨一無二的忠誠,那他這個人,她也不要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決絕,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我要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