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突然，她感覺一陣反胃，猛地起身衝向衛生間，趴在洗手台幹嘔許久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她想起自己遲遲不來的月事，心下一沉。

隔日她就去了醫院。

走廊上，喬穗寧坐在那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喬穗寧？”

她抬頭，對上了林妍可略帶訝異的視線。

“你懷孕了？”林妍可微微一笑，“真巧，我也是來檢查的。昨天已經測過了。”

喬穗寧扯了扯唇角，眼底冷意凝結：“林小姐是想和我炫耀？”

“炫耀？”林妍可輕笑，“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會好奇。”

“可惜，我不關心。”喬穗寧冷冷打斷。

這時，診室的門開了。

“喬穗寧。”醫生喊了她的名字。

她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診室內。

“檢查結果顯示，你懷孕了，已經三個月。”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孩子......”

“打掉。”喬穗寧聲音很輕，卻斬釘截鐵。

醫生皺眉：“你確定？”

“確定。”

醫生沒再多勸，隻是遞過一張單子：“去辦手續吧。”

走廊上，林妍可還在等她。

喬穗寧視若無睹，徑直往前走。

“喬穗寧。”林妍可忽然叫住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你就不好奇，我的孩子是誰的嗎？”

喬穗寧腳步一頓。

林妍可緩步走近，聲音輕柔，卻字字如刀：“是鬱川的。”

“他一個月前就恢複記憶了。”

“我們廝混了一個月。”她微微偏頭，眼底帶著憐憫的笑意，“他說，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愛上一個貧民窟的女人。”

“我愛他，當然要大度。”林妍可輕歎，“所以我說，‘那你把她養在外邊吧。’他誇我懂事。”

林妍可盯著她蒼白的臉，笑意更深：

“他用了整整一個月，才接受自己喜歡你的事實。”

“我說了，”喬穗寧指尖狠狠掐進掌心，一字一句，“和、我、無、關。”

她轉身離開，背影挺直。

林妍可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眼底的嫉恨終於不再掩飾，毒蛇般纏繞而上。

喬穗寧躺在手術台上，刺眼的白熾燈晃得她眼睛發疼。

原來他早就恢複記憶了。

她突然想笑，怪不得這些天蘇鬱川從來不和她一起睡。

是覺得失憶時和貧民窟的女人睡了兩年，很惡心吧？

閉上眼睛的瞬間，恍惚聽見有人喊她：“寧寧！”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沒入鬢發。

觀察室裏，喬穗寧盯著天花板發呆，護士進來拔針時，她才發現手背已經青了一片。

傍晚，蘇家父母帶著大包小包的補品來看林妍可。

“妍可最近氣色不好，得多補補。”蘇母笑得眼角堆起皺紋，親手給林妍可盛湯。

林妍可乖巧地接過，目光掃過樓上的喬穗寧。

蘇鬱川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爸媽一直把妍可當女兒看。”

“嗯。”喬穗寧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蘇鬱川隻要看一眼她的神色，就會發現喬穗寧眼底的異樣，太冷淡了。

可是他沒看，他下去了。

喬穗寧轉身要走，卻聽見樓下蘇語歡誇張的驚呼：“哥！你和妍可姐站一起太配了！”

手機鏡頭對準兩人，林妍可順勢摟住蘇鬱川的脖子。

快門聲響起，蘇語凝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朋友圈更新提示音格外刺耳。喬穗寧點開，看到蘇語歡配的文字：【我哥和未來嫂子：）】

蘇鬱川抬頭時，喬穗寧的背影已經快要消失在樓梯轉角。那一瞬間，他忽然掙開林妍可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寧寧！”

喬穗寧的手指還停留在手機屏幕上，蘇鬱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緊鎖的眉頭。

“她瞎發的。”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腕骨，“你知道的，語歡就愛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