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否則什麼?”
門再次被推開,許嫣然推著顧硯辭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是顧硯辭,男人慌忙跪下,“對不起,顧總,我們不應該動顧夫人的,是......是許......”
許嫣然向他們投去一個眼神,他們便再不敢多說,馬上閉上了嘴。
顧硯辭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坐在輪椅上如同一個冷模的帝王,“滾出去。”
四個男人再不敢多待,連滾帶爬的跑了。
顧硯辭看向地上已經木然的許清歡,眸光閃過一絲不忍,但又很快消失,“知道錯了嗎?”
“隻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不是嫣然看不下去,我不會這麼快就叫停。”
許清歡沒有理他,撐起身想走,她不相信許嫣然有那麼好心,那幾個人剛才明顯想真的強她。
許嫣然這時卻突然開口了:“硯辭,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她聊聊。”
顧硯辭走後,許嫣然將門一關,攔住她,“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沒空。”
許清歡揮開她的胳膊要去開門。
下一秒,她的手頓住。
“你就不想知道你養母真正的死因嗎。”
許清歡握在門把手的手微微顫抖,“什麼意思?”
許嫣然看拿捏住她,輕笑一聲,“意思是你養母根本不是因病去世,想知道真相嗎?”
“隻要你幫我做三天後的手術,我就告訴你。”
許清歡皺眉,“什麼手術?”
許嫣然掩麵輕笑,“當然是顧硯辭的腿部神經恢複手術了。”
許清歡眉頭越皺越深,這不本來就是她要做的手術嗎。
看出她的疑惑,許嫣然勾了勾唇,眼裏滿是得意,“你外科第一主任的位置是我的了,所以你的手術也自然到我名下了。”
許清歡越聽心越沉,以許嫣然的資質根本不可能拿下這個位置,而且她離職前早就舉薦了其他人。
“這個手術本來就是要我來做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許嫣然不緊不慢的回答:“當然是你做但是名頭是我的了,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有的是手段,你也不想今天的事再發生了對吧。”
許嫣然的話裏滿是威脅。
許清歡攥緊了拳頭,指節用力到發白,思考了片刻,她最終沉聲道:“好。”
聽到她答應,許嫣然滿意的出去。
臨走前,顧硯辭讓人交給她一套禮服,“今天是小宴的生日宴,不要給她丟臉。”
許清歡看著自己身上幾乎被撕成碎片的衣服苦笑。
等她換好衣服來到大廳,中央的許父許母正在宣布將名下20%的股份轉到許嫣然名下。
顧父顧母看著她眉眼含笑,明明五年前他們恨許嫣然恨到咬牙切齒。
顧宴安親昵的將自己頭上的王冠遞給許嫣然,要為她親手帶上。
許清歡站在層層包圍外就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相親相愛。
“嫣然還得有你,以前是我們錯怪你了,以為你是為了逃避責任出國,沒想到是為了救硯辭。”
顧母說的情真意切,眼眶裏似乎還能看見淚花。
許母也去挽她的手臂,“嫣然啊,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這五年爸爸媽媽有多想你嗎,雖然你不是我們親生女兒但勝似親生,許家永遠是你的家。”
“嫣然阿姨,”顧硯辭親昵的喊著,完全不像在許清歡麵前那副惡劣的樣子,“你可以做我的媽媽嗎?”
這個問題一出,全場寂靜。
有個同歲的小孩打破了平靜,好奇的提問:“你不是有媽媽嗎?”
另一個小孩附和著:“對呀,對呀,平常接你放學的不是你的媽媽嗎?”
“她不是!”顧宴安激烈的否認,“她就是一個保姆而已,我才沒有那樣的媽媽!”
許清歡不斷後退,哪怕她已經做好了不被認可的準備,卻也沒想到會被自己親生的孩子如此否認。
“你騙人,”有小孩認出許清歡,指著她道:“她來了,我要問問她究竟是不是你媽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許清歡。
她的身子一僵。
顧宴安紅著眼,對著她大喊:“你走啊,滾,我不想看到你!”
他拿起一旁的蛋糕砸向許清歡,像是覺得不夠,他又拿起杯子向她砸去。
杯子碎裂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直到滿身都是奶油,她的眼底一片悲哀和麻木。
沒有再猶豫,她決絕轉身離開。
這樣也好,顧硯辭他不要了,這個孩子她也不要了。
顧硯辭坐在輪椅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矜貴,他冷眼看著這場鬧劇,隻微微皺了皺眉,最後下令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