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字自有夫子教,他上趕著搶夫子的活。
“依我看,讓若雲上你這裏學寫字正好。”
我頓了頓,墨瞬間將字糊做了一團。
“她可不會肯讓我教,我也不願與她接觸。”
孟百川歎了口氣:“可你以後總要與她時時相處的啊。”
我冷下臉,扔了筆。
“你什麼意思?”
孟百川原想試探我一下,沒想到我這麼大反應,尷尬的轉移話題。
“開玩笑的,今日若雲舉辦了個花宴,也算是為她踐行,我帶你去湊個熱鬧吧。”
“不去。”
孟百川今日在我這裏受了不少冷臉,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思雁,我是不是太嬌慣你了。”
我怔了怔,理智回籠。
他是皇子,怎容得下我的小女兒情緒。
我到底被他拉了去。
白若雲見孟百川拉著我的手,笑容一瞬間凝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忌。
她搖著扇子走到我身邊,親昵的拉著我的胳膊:“寧姐姐,那邊兒花開的正豔,我帶你去瞧瞧,才不讓這些臭男人玷汙了我們的清淨。”
白若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著痕跡的把我和孟百川分開。
孟百川隻是寵溺的看著。
我和白若雲越走越遠,我想與她分開,她卻拉的很緊。
“你幹什麼?”我低頭嗬斥。
白若雲嘴角勾起,在我耳邊輕聲說:“寧思雁,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賤,我與百川哥哥兩情相悅,你非要橫插一腳,壞了我們的好事。”
我不想與她辯駁,直覺告訴我現在情況不對,需得速速離開。
與白若雲掙紮間,她腳下一滑,摔進了一旁的池塘裏。
“救...救命。”
我原本想伸手拉她,卻看到她麵上那挑釁的笑。
她要做什麼,一切明了。
果不其然,孟百川從天而降,從湖中救下了白若雲。
“若雲,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寧姑娘,我知道你記恨我母親,可我是無辜的啊,你怎能因為此事便要害我性命呢。”
她把頭埋在孟百川懷裏哭。
孟百川冷冷的看著我:“寧思雁,錯是她母親犯下的,與她有何關係,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站在那,挺直了脊背,我說:“我沒有。”
白若雲抱著孟百川愈發的緊,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裝的,身子抖得像篩糠:“是若雲不小心,不關寧姐姐的事,是我娘做錯了事,寧姐姐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孟百川心疼不已,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麼臟東西。
“給若雲道歉。”
我定了定神,倔強的挺直脊背。“我說了我沒有。”
孟百川不信:“我在上麵親眼所見,你推若雲進了池塘,現在還學會撒謊了。”
我突然覺得煩透了,我真是瞎了眼。
竟然喜歡這種有眼無珠的東西這麼多年。
他連查都不願意去查一下,便定了我的罪。
在這大庭廣眾下逼我道歉。
隻要我道了歉,明日誰都知道寧家女兒善妒無良。
他可有一絲一毫考慮到我的名聲。
白若雲扯了扯孟百川的衣袖,抬著濕漉漉的眼睛裝可憐。
“百川哥哥,若雲沒事,這事若是傳出去,怕是有礙寧姐姐的名聲。”
【咳咳咳】
一聽白若雲咳嗽,孟百川臉上冷意更甚:“做事之前便該想到後果,她推你進了池塘,區區一個道歉已經是便宜她了。”
周圍人不知前因後果,在一旁交頭接耳。
“寧姑娘不像是那種人啊,她怎麼可能推白若雲呢。”
“我看平日裏寧姑娘嫻靜優雅,不愛與人交際,倒是那白若雲總是纏著寧姑娘。”
“這種拙劣的手段,我幼時就見過了,肯定是白若雲自導自演的。”
我深吸一口氣。
別人都信我,偏我的未婚夫不信。
那我不要這未婚夫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