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承煜指尖輕輕撫過雲溪隆起的小腹,眼底盛著化不開的柔意。
“今日還還想吐?”
雲溪剛要搖頭,喉間忽然湧上一陣酸意,陸承煜立刻將鎏金唾盂遞到她唇邊,帕子輕柔地拭過她的唇角。
“苦了你了。”
殿外傳來內侍通報,說文武百官已在文華殿候了半個時辰。
陸承煜卻隻漫不經心地撚了撚雲溪鬢邊的珍珠釵,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慵懶:“告訴他們,朕今日陪雲妃安胎,早朝再議。”
雲妃握著他的手腕,嬌羞道:“皇上,朝堂要緊......”
“你腹中的龍裔,比什麼都要緊。”陸承煜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前日太醫說你胎像不穩,需靜養,朕守著你才放心。”
他抬手示意內侍退下,轉身時瞥見雲妃頸間淡粉的壓痕,又叮囑宮女換床更軟的雲絲褥子,連炭盆的火勢都要親自查看,生怕過冷過熱擾了胎氣。
這已是陸承煜連著第三日告假。
他整日陪著雲溪在宮殿裏陽台,全然不顧外麵的光景。
當內侍再次傳出“免朝”的消息時,文華殿外的官員們終於按捺不住。
戶部尚書周大人捋著花白的胡須,低聲對身旁的吏部侍郎道:“皇上登基七年,何曾有過連曠三朝的先例?雲妃懷龍裔固然可喜,可也不能如此荒廢朝政啊。”
“周大人這話還算輕的。”兵部尚書李大人皺著眉,聲音裏滿是憤懣,
“前些日子狩獵時遇害,皇上竟讓皇後娘娘墊後,娘娘被野狼啃食得一身傷。皇後出身將門,輔佐皇上登基時立下多少功勞,如今竟落得這般境地!”
人群中頓時起了騷動。
有官員想起上月祭天大典,雲溪還未入宮,皇上為了去看她,耽誤了儀式;還有人提及皇後生辰那日,陸承煜為了陪雲溪看花燈,連皇後宮裏的宴席都未曾露麵。
這些事一樁樁摞起來,讓原本還心存顧忌的官員們愈發激動。
“如今皇上為了一個雲妃,連六宮之主都不放在眼裏,長此以往,恐失民心啊!”
“咱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明日無論如何,都要請皇上臨朝,總得為皇後娘娘討個公道!”
葉芷柔在宮中備受冷落的事情迅速發酵,許多知情的宮女在背後議論紛紛。
雲溪委屈至極:“皇上,是您求了臣妾幾個月,臣妾才肯進宮的,他們憑什麼說臣妾是妖妃?”
陸承煜也有些煩躁,他不就是告假了幾天嗎?勤勉七年,為何不可以休息?
“皇後呢,為何不出來主持大局,澄清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