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輔導員狼狽地拖下 台。
林薇薇如願以償,頂替我完成了那份光鮮的演講。
後台角落裏,我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咒罵與威脅鋪天蓋地。
“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果然跟你爸一樣,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從現在開始,所有生活費凍結!你什麼時候把六千遍改完,什麼時候再來求我!”
電話被猛地掛斷。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看著微信裏被她轉賬撤回的提示,渾身發冷。
完了。
真的完了。
這學期剛交完學費,我身無分文。
最後一點錢,剛才來禮堂前,全買了提神的功能飲料,隻為能撐過這場演講。
林薇薇演講結束,風光下 台,經過我時,高跟鞋故意踩在我手邊。
她矜持一笑:
“謝謝啊,婷婷。要不是你這麼廢物,也輪不到我出這個風頭。”
她笑著壓低聲音:
“對了,你媽剛給我轉了五千‘辛苦費’,感謝我替你收拾爛攤子,讓我多多‘照顧’你。放心,以後宿舍的廁所,都留給你刷。”
我抬起頭,死死盯著她。
她卻笑得愈發得意,用隻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
“忘了告訴你,這次演講的人選本來定的就是我。學校找你,不過是為了刺激我,讓我更努力而已。”
“你從頭到尾,就是個工具人。”
我眼前一陣發黑。
原來如此。
原來我這一個月不眠不休的修改、背誦,全部都是用來激勵別人的工具。
我跌跌撞撞地想逃離這裏。
卻被學生會的人攔住。
“林玉婷,你搞砸了開學典禮,輔導員讓你去一趟教務處。”
教務處裏,氣氛凝重。
輔導員和係領導都在。
而屏幕牆上,正播放著一段監控錄像——
畫麵裏,我鬼鬼祟祟地溜進教學樓的打印室,幾分鐘後,拿著厚厚一疊資料出來。
打印室老師在一旁語氣肯定,信誓旦旦:
“就是她!昨天半夜刷學生證進來的!今天一早我們就發現,打印機被人違規操作,印了大量非學習資料,導致打印機壞了,耗材損失上千塊!”
我愣在原地,隨後趕緊搖搖頭解釋:
“我沒有!我昨晚隻是去印最後一遍演講稿,怎麼會......”
林薇薇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響起,帶著惋惜:
“婷婷,你要是缺錢可以跟大家說啊......怎麼能偷偷印這些東西去賣呢?”
我猛地回頭,看到她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考研筆記資料。
林薇薇看向輔導員和係領導。
“昨天半夜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林玉婷同學鬼鬼祟祟地抱著這些出去了,今天就在學校的校外打印店看到了這些,一份賣100塊錢!”
她欲言又止:
“她窮得每天隻吃我們送的麵包......”
“你誣陷我!”
我急得衝上去想搶,卻被旁邊的人拉住。
領導臉色鐵青:“林玉婷,你太令人失望了!這件事我們必須嚴肅處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媽。
她顯然已經通過某種渠道,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
她的聲音尖銳無比,傳遍了安靜的教務處:
“林玉婷,你果然爛泥扶不上牆!”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賤的女兒?”
“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好。”
“打印機的損失,你自己賠。”
“賠不完,你就等著被開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