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望春樓的當家花旦。
城內大半的軍官都是我的戲迷。
在我最聲名鼎鶴的那年,與落魄作家徐聞清相愛。
後來,徐聞清被土匪擄走。
為了救他,我孤身闖進土匪窩,唱了七天七夜。
我聲帶受損,再也不能登台。
徐聞清跪在我的床頭:
“惠瑾,此生唯你!”
然後一頭紮進書房,整整六年,他成了炙手可熱的大作家。
數不清的百合玫瑰成為他的書迷。
他笑著把我摟進懷裏:
“她們於我不過是萬花,你才是那一點綠!”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封不一樣的書迷來信。
信的開頭些寫的是:汀汀。
‘汀汀’是僅我知道,且對徐聞清的愛稱。
第二天這封信的主人就找上了門。
“我已經懷了汀汀的孩子。”
“你不過是一個落魄的戲子,怎麼配得上他!”
“汀汀念著之前的恩情不好開口,你要是識趣,就趁早離開。”
......
女孩的臉上,充滿了沒有被世俗侵染的美好與勇氣。
我目光落在她年輕的眉眼上,
“徐聞清的書迷那麼多,隨便一個女的跑過來說懷了他的孩子,我都要相信嗎?”
周青然憤憤地從書包裏翻出一遝信:
“這些都是他寫給我的情書!”
的確,是徐聞清的筆跡。
我不再追問,轉身讓人去查。
女學生叫周青然,女子學校文科班的學生,也是徐聞清的書迷。
最近,她頻繁進出徐聞清在城郊,瞞著我買的房子。
晚上徐聞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些信和那個女生的學生證。
看到周青然的名字,徐聞清愣住了:
“惠瑾......我......”
我把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徐聞清,你需要解釋一下!”
他在我旁邊蹲下,幫我捏了捏腿:
“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你別和她計較,這事要是傳出去,她在學校就待不下去了!”
他這是在向我服軟。
但沒長大的孩子,不能成為他背叛的理由。
我把桌上剩下的那半瓶紅酒,對準他的頭倒了下去:
“她的名聲是不能受損,所以我幫她解決了。”
徐聞清放在我腿上的手頓住,他抬頭看我:
“什麼意思?”
酒瓶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我抬起被碎片劃傷的手,漫不經心的開口,“聽不懂麼?我幫她解決了她的孩子。”
徐聞清猛地站起來,兩隻大手掐著我的肩膀:
“林惠瑾,你自己不能生孩子,就要把別人的也打掉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
一貫溫文爾雅的徐聞清,此刻沒能繼續保持他的形象。
我忍不住狂笑,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惡毒?我們的孩子怎麼沒的,你都忘了嗎?”
剛結婚時,徐聞清還沒出名。
沒錢,我就去碼頭打工。
孩子被累掉,從此我再難有孕。
徐聞清慢慢放開了我,臉上有一絲愧疚:
“對不起,惠瑾,是我衝動了。”
“你的手流血了,等我一下!”
他拿來紗布和酒精,想要幫我包紮。
我把他踹倒:“別碰我!”
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