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枚染血的平安符。
此刻正躺在齊政微微顫抖的掌心。
停屍間裏詭異的死寂。
“這東西是助手搬開手術台發現的,你應該認得吧?”
“嗯。”
短促的回答,足以證明男人心亂如麻。
爸爸神色凝重,“幾年前我老婆在佛寺小住,親手給兩個女兒縫的平安符,妍妍的是小狐狸,瑤瑤的是小羊…”
聽見我的名字,齊政破天荒沒有發飆。
左手在褲袋裏攥得發麻。
“她總說妹妹鬼點子多像狐狸,我一天要喝三升水堪稱水牛,自己從小就跟羊一樣愛用頭撞人。”
“這是我在給彤彤買的那座島上發現的…”
男人並攏手掌,心跳聲越發清晰急促。
爸爸的臉色很難看。
“那具女屍會不會…”
“不會!”
齊政猛地抬頭,“禍害遺千年!她這種人怎麼舍得死?”
“這倆破玩意兒能證明什麼!”
在手心狠狠攥了攥,他扭頭就把東西扔進垃圾桶。
“她沒少進您辦公室,平安符可能是那時候落下,然後不小心被帶到這裏的。”
“至於這鑰匙扣,隻能證明她曾經去過那座島…也有可能是不想再跟我和妍妍扯上關係,才摘掉扔進海裏的。”
“騙婚在前,出軌亂搞在後,她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
剩下的半句,齊政再也說不出口。
單是控製住身體的顫抖就已耗盡力氣。
“我心裏還是不安,要不做個DNA檢測吧?”
爸爸的提議卻被齊政一口否決。
“測什麼!她都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怎麼測?”
“整棟房子我都燒光了,根本沒留下她的一絲痕跡,我勸您別白費力氣!”
“還有,我已經報警了…”
男人一口氣說了許多,激動到要靠扶著牆才能平靜。
“警方很快回來轉移屍體,咱們再動心思就是妨礙司法公正了。”
“你別管這事兒了,一切等警方的結果吧!”
丟下這句話,齊政踉踉蹌蹌離開停屍間。
回到新家,他破天荒沒去看保溫箱裏的彤彤,也沒端熱牛奶進江妍房間。
而是匆忙跑上三樓書房,連鞋都來不及脫。
從保險櫃裏取出那塊沾滿血跡的磚塊碎片,顫抖著攥緊掌心。
直到碎片劃破皮膚,清晰痛感才讓他倉促緩神。
男人站起身麵對牆上那片空白,曾經掛著我們婚紗照的地方。
“那具屍體不會是你。”
“在還清欠我和妍妍的債之前,你不許死。”
房門被輕輕推開,齊政甚至來不及藏起碎片。
江妍神色微變。
卻還是如常親昵挽住男人的胳膊。
這次他卻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
女人有些尷尬,目光從牆上的空白處收回。
“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爸找你去醫院是有急事嗎?”
“沒什麼。”
齊政挪開眼,“就是關於彤彤手術後的注意事項有更改,讓我多留心罷了。”
“是嗎?”
江妍沒有深問,隻是盯著男人褲袋裏的手發呆。
半晌才緩緩開口,“阿政,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姐姐?”
“即使她跟那麼多男人亂搞,即使她編造謊言騙婚…你都還是忘不掉她嗎?”
“你別胡說。”
齊政目光閃爍,“我就是進書房找點東西,這哪裏還有她的痕跡?”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絕不會食言!她欠你的,我會用一輩子還清。”
“下個禮拜離婚官司就有判決了!從今往後,彤彤會是我唯一的繼承人。”
“好,我相信你。”
江妍嬌羞地把我靠近男人胸口,後者卻渾身僵硬,眉頭深鎖。
詭異畫麵被突至的來電驚破。
齊政一眼認出號碼,眼底掠過驚喜。
可當聽見對麵傳來男人聲音,語氣迅速變得不耐煩。
“你誰?”
“齊總?”對方怔愣片刻,“我是技術部的小何,您交給我的手機數據已經恢複了大半。”
“我明明打給的是備注為老公的緊急聯係人,可為什麼接通電話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