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醫院待了兩天。
陸澤一個電話都沒打過,隻發了幾條催促我去道歉的微信。
我一條都沒回。
出院那天,我一個人辦了手續。
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宿舍,推開門,三個室友都在。
氣氛有些尷尬。
其中一個叫李思思的,看到我,立刻陰陽怪氣地開口:“喲,我們的大小姐回來了?不是說快死了嗎?”
她晃了晃手機:“學校論壇上都傳遍了,說你為了博同情,故意在操場上裝暈。”
另一個室友小聲拉了她一下:“別說了。”
“我說的是事實啊!”李思思拔高了音量。
“誰不知道她男朋友陸澤現在正追許知意學姐,她這是演苦肉計呢。”
“可惜啊,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
我沒理她,默默走到自己的床位。
被子和床單都被人動過,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我的桌子上,還放著吃剩的外賣盒子。
我最好的一個室友林晚看不過去了:“李思思,你太過分了!月初生病住院,你還占了她的桌子!”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李思思翻了個白眼。
“她自己有病,關我什麼事?晦氣!”
我打開手機,點開學校論壇。
一個加粗的標題刺痛了我的眼睛。
【驚!某新生為留住男友,軍訓現場上演“垂死掙紮”!】
下麵附著幾張模糊的照片。
是我倒在地上,臉色發紫,痛苦掙紮的樣子。
評論區不堪入目。
“笑死,這演技可以去考電影學院了。”
“我當時就在旁邊,看她那樣子,還以為真要掛了呢。”
“聽說她男朋友陸澤當場就走了,跟許知意學姐一起去吃飯了。”
“活該,這種心機女,誰攤上誰倒黴。”
“陸澤和許知意才是天生一對,她算哪根蔥?”
我麵無表情地翻著評論,手指冰涼。
原來,我的痛苦,在別人眼裏,隻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陸澤的微信又彈了出來。
“薑月初,我最後問你一遍,來不來?”
“學姐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們三年的感情,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
我盯著那句話,突然笑了。
三年的感情?
原來我的命,還比不上他討好別人的一個機會。
我調出手機裏的一個音頻文件。
那是陸澤在病房裏說的話。
“許知意學姐就是好奇,問我哮喘發作是什麼樣......”
“是她自己太敏感,開不起玩笑......”
聲音清晰,每一個字都透著冷漠和無情。
我點開另一個視頻。
是熱心同學拍下的,我倒地後,陸澤笑著把我的藥遞給許知意的畫麵。
許知意接過藥,像接過一個戰利品,笑得花枝亂顫。
證據,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