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一開學,男朋友搶走我的哮喘藥,隻因為他想討好的學姐想看看哮喘病發是什麼樣。
我在軍訓操場上當眾窒息倒地。
他卻笑著把我的救命藥當戰利品,遞給了那個學姐。
我被搶救回來後,他才姍姍來遲,一臉不耐:“她就是好奇,你至於鬧這麼大嗎?”
“我們高中談了三年,好不容易到同一所大學,你能不能懂點事?”
“學姐對我們有好印象,以後我們未來的路會順很多,你怎麼就不明白?”
我沉默地看著他,看著他和學姐在走廊上有說有笑。
原來,我的性命,不過是他討好別人的玩笑。
“我們未來的路”不過就是個借口。
出院那天,我把他送上了學校熱搜。
男朋友卻瘋了。
“你不就是要個道歉嗎?為什麼要毀了我?”
我從窒息的瀕死感中掙紮著醒來,鼻腔裏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我眼睛生疼。
陸澤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他看到我醒了,眉頭皺得更緊:“醒了?就你事多,全係就等你一個人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幹得像被砂紙磨過,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他把一杯水重重放在床頭櫃上:“許知意學姐就是好奇,問我哮喘發作是什麼樣,我就拿給她看看,藥我揣著呢,能出什麼事?”
“你倒好,直接暈過去了,害得我在學姐麵前多沒麵子。”
他的語氣,理直氣壯,仿佛我當眾窒息,是我不懂事,是我給他丟了人。
好奇?
拿我的命去滿足別人的好奇?
我撐著床沿,想坐起來,渾身卻像散了架,沒有一絲力氣。
醫生走進來,看到他,臉色沉了下來:“你是病人的男朋友?你怎麼照顧人的?”
“病人是過敏性哮喘急性發作,再晚送來五分鐘,神仙都救不回來!”
“年輕人,談戀愛不是這麼談的,這是人命!”
陸澤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訓得有些掛不住。
他嘴硬道:“我怎麼知道她這麼嬌氣?以前也沒見她這樣啊。”
醫生氣得懶得再理他,轉頭囑咐我:“這幾天好好休息,千萬別再受刺激了。你的藥呢?”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空的。
陸澤從兜裏掏出我的藍色噴霧劑,隨手扔在床上。
“喏,在這兒呢。我還能真給你弄丟了?”
那輕飄飄的姿態,仿佛扔下的不是我的救命藥,而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垃圾。
我看著那支熟悉的藥,又看看他。
三年的感情,從校服到大學,我以為我們是彼此的未來。
原來在他的未來裏,我的命,是可以隨時拿來討好別人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