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謹言這話問得,像個笑話。
我看著他,覺得特別諷刺。
瞞著他?
我最大的秘密,就是愛他愛到能把命都給他,可這個秘密,他從來沒放在眼裏過。
“傅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扯了下嘴角,冷笑,“我們不是在談離婚嗎?我的事,跟你還有關係?”
“離婚?”傅謹言的臉沉了下來,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冷了幾度,“我沒同意。”
“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我看著他的眼睛,一點沒退縮,“重要的是,我想離。”
“溫言!”他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要捏碎我的骨頭,“你非要跟我對著幹是嗎?就為了一隻貓?”
“一隻貓?”我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傅謹言,在你眼裏,我的命,就值一隻貓?”
“我沒有!”他下意識地反駁,眼神卻躲開了。
“你沒有什麼?”我逼近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沒有為了葉青青的貓打我?你沒有讓我滾出主臥給你的白月光住?你沒有在我過敏得快死的時候,隻顧著送她的貓去醫院?”
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
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
“謹言哥哥......”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葉青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穿著條白裙子,臉白得像紙,看著風一吹就能倒。
“溫姐姐,你別怪謹言哥哥,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她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傅謹言立刻鬆開我,轉身扶住她,語氣裏全是心疼。
“青青,你怎麼來了?醫生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我不放心你......”葉青青靠在他懷裏,軟得像沒骨頭,“我聽說溫姐姐出事了,就趕緊過來。溫姐姐,你沒事吧?對不起,李虎他們是我以前認識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們會做出這種事......”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幹淨了。
我看著他倆,一個演深情,一個演可憐,真是絕配。
我站在這,就是個多餘的笑話。
心臟的位置,突然針紮一樣地疼。
不是過敏,是比過敏更要命的東西。
我彎腰猛咳。
“咳咳......咳......”
“溫言,你又裝什麼?”傅謹言的聲音裏全是煩躁。
我抬起頭,攤開手。
一小灘刺眼的紅色,躺在我手心。
是血。
傅謹言瞳孔一縮。
葉青青也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醫生......快叫醫生!”傅謹言的聲音頭一次這麼慌。
我看著他,笑了。
“不用了,傅謹言。”
我的聲音很輕,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我的主治醫生說,我得了胃癌,晚期。”
“活不了幾天了,就不麻煩傅總了。”
“對了,還有個事。”
我從包裏拿出另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
“這是我的捐贈協議。我死了以後,身上所有能用的器官,都會捐給國家。”
“傅謹言,你的青青不是想要我的眼角膜和心臟嗎?”
“真可惜,她這輩子,都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