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喵——!”
一聲慘叫劃破客廳。
那隻貓像破口袋一樣飛出去,砰地撞在牆上,滑下來抽搐兩下,不動了。
整個客廳,死一般的安靜。
葉青青慢半拍才尖叫起來,聲音刺得人耳膜疼。
“啊!雪球!我的雪球!”
她瘋了一樣撲過去,抱起那灘軟綿綿的白毛,哭得快要斷氣。
“傅謹言!”
他一巴掌扇過來。
我沒躲。
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裏瞬間彌漫開一股鐵鏽味。
我抬起頭,傅謹言的眼睛紅得嚇人,像是要活吃了我。
“溫言,你瘋了?!”他衝我吼,胸口劇烈起伏。
“我瘋了?”我舔了舔破了的嘴角,笑了,“傅謹言,你為了別的女人,為了一隻畜生,動手打我?”
結婚三年,他從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
我以前還傻乎乎地以為,這是他愛我的表現。
現在才明白,不過是我以前太聽話,從來沒讓他煩心罷了。
“謹言哥哥,你別怪溫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把雪球帶來......”葉青青抱著貓,哭得一抽一抽的,還不忘給自己加戲。
“是我太著急了......雪球它......它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她哭得越慘,傅謹言眼裏的火就燒得越旺。
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溫言,道歉。”
“道歉?”我重複了一遍,看著他,又看看他懷裏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憑什麼?為了一隻畜生,跟一個想搶別人老公的小三道歉?”
“你!”傅謹言的臉都氣青了。
葉青青的哭聲停了,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眼淚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溫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和謹言哥哥之間是清白的,我一直都隻把他當哥哥......”
“哥哥?”我笑出了聲,“你家哥哥會把你的貓看得比他老婆的命還重?你家哥哥會為了你,讓你嫂子滾出主臥?”
“我......”葉青青被我問得說不出話,隻好把臉埋進傅謹言懷裏,肩膀抖個不停,看著更委屈了。
傅謹言心疼地摟著她,看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溫言,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青青把你當姐姐,你卻這麼說她。”
“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他還好意思提過去。
那年冬天,大雪封山,我被困在山上的廟裏,燒得快死了。
是他,頂著風雪把我背了回去。
從那天起,這個男人就住進了我心裏。
我以為他是我的英雄。
可我忘了,英雄救人,可能隻是順手。
他救過的人多了去了,我算什麼東西。
“過去?”我看著他,聲音很輕,“過去的那個溫言,已經被你弄死了。”
傅謹言的瞳孔縮了一下。
他沒聽懂,隻當我又在發瘋。
“不可理喻。”他丟下四個字,抱著葉青青,小心地繞開我,大步往外走。
“叫醫生!快叫醫生!雪球要死了!”
他焦急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再沒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臉上的疼和心裏的麻木混在一起。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我拿出來,是條匿名短信。
一張照片,一句話。
照片上,我爸被綁在椅子上,滿臉是血。
那句話是:“溫小姐,一個小時,西郊廢棄工廠,不然就來給你爸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