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雨寒靠在病床上,算著離開的時間。
她安慰自己,再忍忍,還有五天就可以擺脫這群人。
她可以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完成她年少時的夢想。
不知是誰告狀,第二天一早,江雲深的電話就給林雨寒打了過來。
“雨寒,我心裏隻有你,你要我怎麼說才信?安寧住院,你東顰施效,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他話未說完,人已經到了門口。
目光掃及林雨寒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紗布時,話戛然而止。
眼裏隻剩下慌亂。
“雨寒,怎麼弄的?醫生看過了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怪我,沒時刻陪在你身邊!”
林雨寒沉默著:“是你的好安寧弄出來的,江雲深,你不會又要為她開脫吧?”
“又怪安寧,雨寒,你……”
江雲深問責的話說了半句,最終還是沒忍心繼續說下去。
心疼地撫了撫林雨寒的發,對著她道:
“收拾好東西,我帶你回家。”
回到別墅,林雨寒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所有東西都被翻得一團糟。
她看向書架,最上方的盒子不見了蹤影。
她直接闖入陸安寧的房間,果然是被她拿走。
林雨寒衝上前想搶回自己的東西,被陸安寧搶先一步躲開。
“雨寒姐,我隻是覺得你的房間太亂,幫你整理一下而已,你應該感謝我。”
林雨寒看著陸安寧隨意地抖著手裏的畫,呼吸急促,胸口止不住地起伏。
是她二十歲那年參加國際美術大賽的作品,名為《耀眼》,那場比賽她一舉奪魁,名聲大噪。
讓國際藝術界都記住了這個來自中國的年輕女孩,賽後采訪更是直接承認畫中的就是她的靈感繆斯。
耀眼的他。
“把畫還給我!”她沉聲,怒氣再也忍不住。
雖然她決定離開江雲深,但是這幅畫對她有著特別的意義。
是美術界對她的認可。
陸安寧嘲諷一笑:“我看你這畫得也不怎麼樣嘛,我幫你清除垃圾。”
下一刻,撕裂聲響起。
林雨寒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畫四分五裂,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被拉扯得破碎。
她眼眶通紅,用盡全身力氣給了陸安寧一巴掌。
陸安寧麵容變得扭曲:“你敢打我,我現在就讓雲深哥哥把你趕出江家。”
她把手中的畫狠狠砸在林雨寒的臉上,惡狠狠剜了她一眼,捂著臉跑了出去。
林雨寒氣得渾身發抖,顫抖著手撿起碎片,努力想要將它們拚湊起來。
剛蹲下,江雲深皺眉走了過來:
“雨寒,你怎麼又對安寧動手,她才從醫院出來。”
“不就是一幅畫,你想要什麼樣的我買不到?你就非得揪著她不放麼?”
林雨寒閉上雙眼,再次看向江雲深隻剩下冷淡。
耀眼和耀眼的他。
她都不要了。
林雨寒站起身,冷笑一聲:“你說得對,不過就是一幅畫。”
說完,毫不留情離開。
江雲深看著她決絕離開,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也被抽離。
他有些惶然,眨著眼想要撿起地上的畫。
陸安寧抱住他的胳膊,委屈道:“雲深哥哥,你看看我的臉好點沒有。”
江雲深收回手,哄起了她。
接下來的時間,林雨寒隻要是碰見江雲深,就會看見他冷著張臉,也不與她多話。
林雨寒心底嗤笑一聲,剛好,她也不想搭理他。
江雲深見她轉身就走,有些惱怒,隻是最近忙著收購顧氏集團,項目談下來能讓江家在京市再上一個台階,他暫時顧不上林雨寒。
江雲深熬夜工作寫策劃案,本以為勝券在握,結果他的底價被對家知曉,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找到林雨寒,臉色嚴肅又無奈。
“隻有你可以進我的書房,雨寒,是不是因為昨天安寧的事心懷不滿,才這樣做,告訴我?”
林雨寒甩開他的手,隻覺不解:“莫名其妙。”
一下子,像是刺激到江雲深的神經,他將林雨寒摁在了牆上。
“雨寒,你之前那麼多次耍小脾氣我都由著你,可現在事關公司的存亡,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麼?”
“繼續胡鬧下去,不想要江太太的名分,我可以給其他人!”
林雨寒聞言冷笑,一字一頓:
“誰稀罕做什麼江太太,我隻做我自己。”
江雲深被激怒:“很好,你一個孤兒,確實也隻能做自己。”
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什麼話語最傷人,江雲深看著林雨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既如此,我會娶安寧,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