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雨寒正靠在秋千上假寐,突然衝來幾個黑衣保鏢,拽著她往外走。
她掙紮不過,被塞進車裏,對上陸安寧的視線。
陸安寧嬉笑著:“雲深哥哥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要怕,去過哪兒你就沒事了。”
下了車林雨寒發現自己被帶到一處偏僻的郊區,周圍隻有破敗的老房子。
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她的手就被綁了起來。
接著被帶進一間民居。
她被推搡到中間,緊跟著雙腿也被綁了起來。
林雨寒怒斥:“你們想幹什麼。”
陸安寧嗤笑一聲:“雲深哥哥說你中邪了,讓我帶你來找大師驅驅邪。”
“陸安寧!你們瘋了!”
林雨寒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陸安寧得意地挑挑眉,看向另一邊。
“大師,可以開始了,我看她中邪很深,等會兒一定要好好做法。”
穿著黃色法袍的“大師”上前,一盆奇臭無比的汙水被端了上來。
他嘴裏念念有詞,閉著眼睛在林雨寒身邊跳動。
用手裏的柳條沾著汙水在林雨寒身上不停抽打。
林雨寒掙紮著想要躲開,還是躲不掉。
陸安寧和保鏢的嘲笑聲不絕於耳。
“林雨寒,你躲什麼,我這可是在幫你。”
“就是,用臟東西才能打掉你身上的臟東西。”
柳樹枝不停地鞭打在林雨寒身上,將她的身上抽出道道紅痕,尖刺劃傷她的皮膚留下一條條血印。
汙水刺激得傷口火辣辣地疼。
終於打完九十九鞭,柳枝被扔在林雨寒身上。
“大師”點燃一道符紙,將燒出的灰燼放在碗裏用水衝開。
保鏢得了陸安寧的示意,拽過躺在地上的林雨寒。
強行將符水灌進她的嘴裏。
難聞的氣味讓林雨寒作嘔,她不停掙紮,依舊敵不過保鏢們的力氣。
灌完符水,陸安寧滿意地點點頭。
“你自己走回去吧,這麼臭,可別弄臟了我的車。”
一行人頭也不回地離開,沒有一個人管林雨寒的死活。
她咬著牙從地上支起身子,隻是被捆得太久,四肢僵硬麻木。
看見地上有被丟棄的刀片,林雨寒挪動身子拿到刀片,慢慢割斷緊緊勒在手腕上的繩子。
她揉揉酸脹的雙腿,看了眼天色,強撐著往回走。
陸安寧費盡心機把林雨寒帶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現在丟下她,她完全求助不了任何人,隻能憑著感覺走走停停。
毒辣的太陽懸在頭頂,林雨寒不停擦著頭上的汗。
有汙水混合著汗水流進她身上的傷口,她感覺傷口處鑽心的癢,讓她不住地伸手抓撓。
幾個小時的烈日下暴曬徒步,傷口發炎,慢慢林雨寒發起高燒。
她昏昏沉沉拖著像是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走著。
暈過去前,她恍惚地想著,就這樣死在這裏也好。
她做了很長一個夢。
夢裏的她很幸福,有家人陪伴,江雲深也不像如今這般麵目可憎。
他還是那個會在她生病時整夜照顧她的少年;
他會為了她的饞嘴,排隊五個小時隻為買一袋蝴蝶酥。
再睜開眼,林雨寒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又要麵對冷冰冰的現實。
正好來了幾個查房的護士,見她醒了,開口向她解釋。
“18床,你是暈倒被好心人送來醫院的,既然醒了,就去登記一下身份信息還有繳費。”
“你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天熱容易感染,搞不好還會流膿,不過現在所有醫生都不在,你得再等等了。”
林雨寒點頭,準備去護士站登記信息,還沒走出病房就聽見幾個護士在身後八卦。
“哎,你們聽說了嗎?江家大少爺帶著一個女人住在樓上VIP病房呢。”
“對對,聽說可寶貝她了,把所有醫生都叫過去給她一個人會診,甚至連司院長都親自去探望。”
“這麼大的陣仗,怕不是好事將近咯。”
林雨寒握緊拳頭,並不想關心江雲深有多寵愛陸安寧。
隻是腳步還是不受控製地走向了樓上的VIP病房。
她透過虛掩的門縫,看見矜貴霸道的男人滿臉溫柔地削著蘋果。
陸安寧故作柔弱地靠在病床上,撒嬌讓江雲深給她把蘋果削成小兔子形狀。
江雲深笑著開口:“好。你想要什麼樣的都可以。”
“你今天也辛苦了,為了帶雨寒去安神,忙前忙後把自己累到。”
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蹙眉道:“雨寒確實做得不周到,來這裏幾天,還得你多擔待她。”
林雨寒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江雲深的態度傷心,可聽到他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怪,還是落下兩滴淚。
她不想再跟他們有太多牽扯,忍著身上的疼痛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