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息片刻後,林雨寒下樓準備吃飯。
遠遠就聽到客廳裏傳來的歡聲笑語。
“雲深哥哥,你以前說我穿藍色好看,我今天特地穿了藍色的裙子,我們這就出發吧。”
江雲深寵溺地回話:
“好,都依你,陪你買衣服,看上什麼我買單。”
林雨寒心口一窒,這樣的待遇,曾經是她的專屬。
如今他居然可以這麼順口地跟旁人許諾出來。
林雨寒鼻腔發酸。
剛要說什麼,江雲深的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頰,喉結滾動著幹澀開口。
“雨寒,這幾天安寧總是說她睡不好,晚上一直做噩夢。所以我就帶她去廟裏安神,住了幾天……是我對不住你。”
“讓你一個人在地下室待了那麼久,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林雨寒幾乎要笑出淚來。
他的話,她到現在已經信不過了。
“好啊!”
她敷衍地回完。
江雲深似有些愧疚,握住她的手道:
“雨寒,你知道的,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忍心傷害你?等你再休息兩天,我們就去領證。”
他還想低頭吻她的手。
保姆很快上了菜,其中一盤是餃子。
林雨寒借著要吃飯的緣由,順勢把手抽回。
江雲深還想解釋什麼。
陸安寧已經擠到江雲深和林雨寒的中間,笑吟吟地開口:
“雲深哥哥,我們快走吧,你特地請的法國大廚,別讓人家等久了。”
江雲深這才想起來似的,轉向林雨寒道:
“雨寒,一起去?我去打電話,讓餐廳再加一個位置。”
林雨寒心裏隻覺得可笑,他口中的“我們”,是他和陸安寧,並不包括她。
他的心早就不屬於她。
那她也不要他了。
趁著江雲深走開,陸安寧挑挑眉:“餃子好吃嗎?”
林雨寒沒搭理她。
她就湊近陸安寧,得意道:
“你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你連餃子都吃不上。”
“我看麵粉不夠,就去你奶奶的骨灰罐裏倒了點進去……”
剩下的話林雨寒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腦中轟然炸開,筷子掉在地上。
她眼眶通紅,死死揪住陸安寧的衣服:“你說什麼!”
“你這個凶手,你不得好死!”
江雲深回來隻看到這一幕。
他一個箭步甩開林雨寒,將陸安寧護在懷裏。
“安寧!”
林雨寒的腰被他撞得狠狠撞在桌角,痛到窒息。
可連奶奶骨灰都揚了的凶手,她不能放過。
轉身再去抓陸安寧時。
陸安寧縮在江雲深懷裏,淚眼朦朧哭起來:
“是不是雲深哥哥本來隻帶我去吃大餐,惹姐姐不高興了?既然如此,那我不去就好了!”
江雲深憤怒地將桌上的碗碟全都砸到地上,像是還在竭力壓製怒意。
“雨寒,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我都跟你說過,安寧她不過是個毛丫頭,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害她?”
“害她又對你有什麼好處?”
碗碟濺起的碎片將林雨寒露在外麵小腿紮的鮮血淋漓。
即使她已經心冷,看到深愛五年的未婚夫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另一個女人,她的心還是一抽一抽地疼。
江雲深護著陸安寧離開,林雨寒踩著一地狼藉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翻出以前和奶奶一起畫的畫,眼淚止不住地流。
林雨寒摸著畫上的奶奶,卻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溫度。
“奶奶,我好想您。”
“您走了,陸安寧還要把你的骨灰拿出來折磨,江雲深在我和您麵前的承諾都是騙人的。”
淚水將畫作打濕,林雨寒顫抖著手擦去淚水。
門被推開,下一秒,江雲深沉著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