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場鴉雀無聲。
溫知瑤的臉迅速泛紅,哭都忘了哭。
溫書意一字一頓地說:"溫知瑤,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再讓我聽見你拿爺爺作秀,我聽見一次,打你一次。"
她轉身大步離開,背影決絕而冷漠。
夜色沉沉,暴雨來得毫無預兆。
溫書意的車在公路上失控打滑,狠狠撞上了路邊的欄杆。她的腿被劃傷,鮮血順著小腿流下。
司機慌亂地給傅寒洲打電話:"傅總,溫小姐受傷了,我們現在在——"
電話那頭,傅寒洲的聲音冰冷:"她不是挺厲害的嗎?讓她自己想辦法。"
被掛斷後,司機看了看窗外如注的暴雨,咬牙道:"溫小姐,我手機沒電了,我撐傘出去找救援!"
溫書意想叫住他,可司機已經衝進了雨幕中,很快消失不見。
車內隻剩下她一個人,手機沒有信號。
她不想坐以待斃,忍著腿上的劇痛推開車門,踉蹌著走進雨中。
冰冷的雨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衣服,傷口被雨水衝刷,疼得她眼前發黑。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一輛麵包車停在她麵前,司機匆忙下車:"溫小姐,我找到車了。"
溫書意張了張嘴,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醫院裏,溫書意緩緩睜開眼睛。
"溫小姐,您終於醒了?您都昏睡了兩天了。"
司機站在床邊,滿臉愧疚。
溫書意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好的腿,淡淡道:
"我要出院,送我去雲城墓園。"
司機不敢違抗,隻能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細雨蒙蒙的墓園裏,溫書意輕輕撫摸著冰冷的石碑。
"爺爺,我違背了您定下的婚約,要嫁去瀾城了,但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她低聲說道,雨水混合著淚水滑落。
從墓園出來,溫書意回了別墅,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從抽屜深處取出那份燙金婚書。
上麵寫著:傅溫兩姓,良緣天定。
她睫毛顫動,嗤笑著放進檀木盒子裏。
所謂良緣,不過是一場笑話。
大門突然被推開,傅寒洲在看到她的瞬間,目光冰冷。
"回來了?這次隻是教訓,以後別再欺負知瑤。"
他說完,拿起茶幾上的項鏈就要離開。
此刻,他的內心牽掛的隻有溫知瑤。
"傅寒洲。"溫書意叫住他。
傅寒洲神色一頓,他這才發現溫書意好像哪裏怪怪的。
溫書意麵無表情地遞過一個檀木盒子。
"把這個帶給溫知瑤。"
傅寒洲皺眉接過:"什麼東西?"
她隨口道:“爸媽之前讓我給的,我忘給了。”
傅寒洲狐疑地掃了她一眼,但最終什麼也沒問。
等他的車漸漸遠去後,一輛黑色轎車駛入,停在院子裏。
溫書意拖著行李箱走出別墅,上車前,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車門關上,她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漸漸後退。
等紅綠燈時,她莞爾一笑,把自己的手機扔向窗外。
屏幕碎裂的聲音隱沒在街道中。
再見了,雲城。
再見了,傅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