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江宅的路上,溫知瑤在後座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聊到她生日放的藍色煙花時,語氣裏滿是歡喜:"那個煙花真的好漂亮,我在別的地方都沒見過呢!"
傅寒洲語氣放軟:"隨便找人研究的,你喜歡就好。"
溫書意靠在車窗邊,閉目養神,聞言心裏冷哼。
隨便?
僅僅因為溫知瑤隨口一說,傅寒洲就砸重金請國際頂尖煙火團隊研發。
那半個月,他自己沒睡過一個囫圇覺,隻是為了趕在溫知瑤生日前趕製出來。
而現在,他卻表現的如此輕描淡寫。
溫知瑤還在喋喋不休:"如果有人願意為我蹦極,我一定把所有的愛都給他!"
傅寒洲沒接話,但眼神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溫書意終於忍無可忍,冷冷打斷:"能安靜點嗎?"
車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溫知瑤眼眶一紅,小聲抽泣起來。
傅寒洲不悅地開口:"知瑤性格活潑,你要覺得吵,車裏有耳塞。"
溫書意輕掀眼皮,抬手將邊上的耳塞扔給傅寒洲.
"把你倆的嘴堵上就挺好。"
後視鏡裏,傅寒洲眸色驟冷。
下車後,江老熱情地迎接他們,親自帶他們參觀。
博物館內陳列著各種珍貴文物,從古代瓷器到名家字畫,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溫書意漫不經心地瀏覽著,直到目光落在一張中式美人塌上。
黃花梨木的榻身,雕刻著精致的纏枝紋,軟墊是上好的雲錦,和雲璟山別院裏爺爺生前最珍愛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
她怔了怔,指尖輕輕撫過榻沿。
爺爺去世後,那張美人塌被溫知瑤看中,硬是搬去了她的房間。
如今她即將嫁去瀾城,也是時候給雲璟山的別院添置些物件了。
她轉身,對江老爺子禮貌問道:"江爺爺,這張美人塌,您願意割愛嗎?價格隨您開。"
江老爺子正要回答,一個嬌軟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爺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美人塌,可惜家裏那張不如這張精致。"
溫知瑤看著那張榻,眸光一暗。
傅寒洲看在眼裏,轉頭對江老爺子說道:
"江爺爺,我可以出兩倍價格買下,另外,博物館裏其他藏品,我也可以加價收購。"
聞言,溫書意眉頭一皺:"傅寒洲,這張美人塌是我先看上的,你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傅寒洲神色淡漠:"隻是個物件而已,你做姐姐的,讓著妹妹怎麼了?"
又是這句話。
衣服、首飾、房間、甚至婚約......
現在連一張美人塌,傅寒洲也要逼她退讓。
江老爺子正猶豫著,傅家的管家悄悄湊到他耳邊說了什麼,他神色一變。
隨即就笑容滿麵的轉向溫書意:"書意啊,反正你馬上就是傅家的人了,藏品誰買都一樣。"
溫書意盯著傅寒洲,臉頰也因怒氣染上緋紅。
傅寒洲,你果然是好樣的!
傅寒洲皺了皺眉,轉身跟著江老爺子走向另一邊的展區。
等他們走遠後,溫知瑤輕撫著那張美人塌,譏諷道:"姐姐,這麼多年了,你不會以為你還能爭得過我吧?"
溫書意眼眸中滿是怒火。
話音剛落,溫知瑤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摔倒在地。
"姐姐,我是真的很喜歡那張美人榻,你別打我…..!"
"溫書意!你幹什麼!"
傅寒洲大步走來,一把推開溫書意,將哭得梨花帶雨的溫知瑤扶起。
"我沒碰她。"溫書意壓下怒意。
"那難道是她自己打自己?"傅寒洲反問道。
溫書意深吸一口氣,突然上前,左右開弓給了溫知瑤兩記響亮的耳光。
"剛才不是我打的。"她輕笑,看向傅寒洲,"但現在是,傅總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