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伯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害死媽媽的仇人。
今天他當著所有親戚的麵,逼我交出三億的傳家寶。
“清清啊,女孩子家家的,守不住這麼大家業,”他假慈悲地勸道,“把玉佩給大伯,讓大伯替你撐起這個家。”
親戚們齊聲附和,都說我該懂事。
我想起上一世害我爸過勞猝死,又設計車禍,毒殺了我媽,最後被他騙光家產,流落街頭,一想到這裏我心中怒火中燒。
我接過那個絲絨盒子,入手的分量讓我心口一沉。
打開盒蓋,那抹熟悉的翠色映入眼簾。
上一世,媽媽就是把這個盒子交到我手上,囑咐我,這是薑家的根。她那時病得脫了相,抓著我的手,瘦得隻剩一把骨頭。那點溫度,仿佛還烙在我的皮膚上。
一瞬間,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痛入心扉。
但這疼,很快就被另一股更洶湧的恨意淹沒了。
我仿佛聞到了,那股從大伯母燉的湯罐裏飄出的,甜得發膩的藥味,日複一日,纏繞在媽媽的病床前,也纏繞在我上一世的噩夢裏。
根?他們的根,早就爛透了。
我捏緊玉佩,對著直播鏡頭,對著那一張張貪婪又虛偽的臉,高高舉起。
“大伯說得對,這個家,是該你來扛。”
......
話音未落,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砰!”玉佩應聲而碎。我冷笑道:“現在傳家寶沒了,你打算用命來扛這個家嗎?我的好大伯。”
滿屋死寂。
直播間的彈幕在短暫的停滯後,炸開了鍋。
“臥槽!三億就這麼沒了?”
“臥槽,這麼牛逼,說摔就摔,怎麼舍得啊!”
“我靠,姐妹你不要給我啊”
“這姐們兒是真虎啊!當著全家人的麵把傳家寶給砸了?”
“樓上的沒看懂嗎?這是逼宮現場啊,這姐們兒是剛不是虎!”
薑文海盯著地上的那堆綠色碎末,嘴唇開始不受控製地哆嗦,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他身邊的大伯母第一個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薑清!你瘋了!你知道你砸的是什麼嗎!”
她撲過來想抓我的頭發,被我側身躲過。
我看著她,也看著那一屋子剛才還在幫腔的親戚。
他們的臉上,此刻全是震驚和肉痛,仿佛碎掉的不是玉,是他們的榮華富貴。
“我當然知道。”
我輕笑一聲,聲音傳遍了整個客廳。
“我砸的,是個假貨而已,別這麼激動。”
薑文海猛地抬頭。
“你胡說八道什麼!”
“大伯,你急什麼?”
我好整以暇地拿起手機,對準地上的碎片。
“大家看清楚了,這質地,這成色,撐死也就值個三萬塊。”
“我爸媽留下的那塊帝王綠,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拿去拍賣行,換了三個億。”
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我和拍賣行負責人的合影,以及那張天文數字的成交單。
“順便一提,那筆錢,我已經成立了一個家族信托基金。”
“受益人,隻有我自己。”
薑文海的身體晃了晃,就像是被人在胸口狠狠捅了一刀。
他算計了一輩子,從我媽媽手裏騙股份,在我爸爸死後謀奪家產,最後把主意打到這塊玉佩上。
上一世,我就是被他這副慈悲嘴臉騙了,親手把玉佩交給他。
到最後我流落街頭,活生生的餓死在那個漏雨的冬天。
而他,靠著這筆錢,青雲直上,成了人人稱羨的薑董。
這一世,我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你......你這個不孝女!”
他指著我,手指抖得跟秋風裏的落葉一樣。
“你竟然敢背著我們賣掉傳家寶!”
“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需要你同意嗎?”
我關掉直播,懶得再和這群戲精演下去。
“哦,對了,大伯。”
我走到他麵前,壓低聲音,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
“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
他的瞳孔縮了一下。
我看著他驚懼交加的臉,心裏湧起一陣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