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念,我們得再談談。”他聲音幹澀。
蘇念靠在窗邊,沒什麼反應。
“白薇她做了噩夢,醒來後情緒非常不穩定。”宴懷瑾艱難地開口,
“她有了孩子後就開始胡思亂想,她擔心你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會對她的孩子不好,所以你必須失去生育的能力。”
蘇念猛地轉頭看他,“宴懷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宴懷瑾急忙解釋,“我們還可以一起撫養白薇的孩子,你就把他當成自己生的,還不用承受生育的痛苦,兩全其美,這樣不是很好嗎?”
“滾出去!”蘇念再也忍不住了。
“蘇念,你能不能不要感情用事,這是在救人。”宴懷瑾的耐心耗盡,語氣變得強硬,“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一屍兩命嗎?!”
“我冷血?”蘇念氣得渾身發抖,“你們一個用命逼婚,一個用愛綁架,現在還要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到底誰更冷血!”
“這是你逼我的!”宴懷瑾也被激怒,上前抓住她掙紮的手臂。
爭執中,他還是強行給她注射了藥劑。
劇烈的疼痛襲來,蘇念蜷縮在地,冷汗直流。
宴懷瑾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眼裏閃過一絲痛楚,想上前扶她:“念念,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以後……”
傭人匆忙跑來:“先生!白小姐又不舒服了,哭著要見您!”
宴懷瑾的手頓在半空,看著痛苦不堪的蘇念,又聽聽樓下隱約的哭鬧,最終一咬牙:“你好好休息!”
說完,還是轉身快步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白薇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高定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蘇念。
她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明天,我就徹底是名正言順的宴太太了。”她繞著狹窄的房間走了一圈,語氣輕蔑。
“這地方可真配你。以後啊,你就永遠縮在這種角落裏看著吧。”
蘇念沒有理她,隻默默坐在床邊,頭也沒抬,仿佛她不存在。
白薇最恨她這副無視自己的樣子。
“哦,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其實啊……我根本沒病。”
蘇念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終於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白薇得意地笑了,“腦癌?抑鬱症?割腕?嗬,不過是騙騙宴懷瑾那個傻子的把戲罷了。”
“稍微流點血,掉幾滴眼淚,再說幾句要為他去死的情話,他就心疼得什麼都信了。”
她直起身,笑容愈發張揚:“你現在知道了?可惜啊,已經晚了,你去告訴他啊?你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宴懷瑾了,現在在他心裏,我才是那個需要他拚命保護的人。”
“而你,不過是他過去一段甩不掉的麻煩,認輸吧,你早就出局了。”
說完,她像隻鬥勝的孔雀,昂著頭離開了。
蘇念坐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床單,指節泛白。
第二天,民政局。
手續辦得很快。
當離婚證拿到手時,宴懷瑾看著蘇念過於平靜的臉,心底那絲不安再次浮現。
他張了張嘴,“蘇念,我……”
“懷瑾!”白薇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打斷了他,聲音甜得發膩,“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為了慶祝,陪我去給寶寶挑嬰兒床嘛。”
宴懷瑾被打斷,看著白薇期待的眼神,最終把話咽了回去,隻是對蘇念幹巴巴地說:“你自己……回去小心。”
白薇幾乎半拖著宴懷瑾往外走,經過蘇念身邊時,投去一個勝利的眼神。
蘇念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嗤笑一聲。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她麵前。
“少夫人,上車吧。”
蘇念沒有絲毫猶豫,拉開車門,坐進了車內。
再見了宴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