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懷瑾確認白薇無恙後,才想起一旁的蘇念。
看著她渾身濕透,手臂帶傷的狼狽模樣,他眉頭微皺,脫下西裝外套快步走來,粗魯地將她裹住,擋住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半扶半抱地將她帶離了宴會廳,塞進車裏。
回到別墅後,罕見地沒有立即去找白薇,而是翻出醫藥箱,拉著蘇念在客廳坐下。
“別動。”他聲音低沉,拿著沾了消毒水的棉簽,動作有些笨拙卻異常仔細地清理她手臂上被玻璃劃出的細小傷口。
酒精刺激著傷口,蘇念疼得縮了一下。
“忍著點。”他按住她的手臂,低頭吹了吹氣,溫熱的氣息拂過皮膚,帶來一絲異樣的酥麻。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蘇念鼻腔一酸。
心跳不爭氣地加快,泛起一陣微弱的酸澀。
他這算什麼?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她在他眼裏到底算什麼,一個可以隨意對待,給點溫柔就能哄好的玩偶嗎?
“念念,”他忽然開口,“再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就一個月,等她、等她走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我會補償你的,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
他的指尖撫過她未受傷的手背,帶著滾燙的溫度。
他緩緩低下頭,氣息越來越近。
蘇念下意識地偏頭想躲。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尖叫,是白薇。
宴懷瑾幾乎是立刻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大步衝向二樓。
蘇念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隻覺得剛剛被他觸碰過的手背,一片冰涼。
那微弱的悸動,再次歸於平靜。
二樓房間裏,白薇哭得撕心裂肺,抱著膝蓋縮在床角。
“懷瑾,你別管我了,就讓我死了算了!我這樣的廢人,活著隻會拖累你,我根本配不上你,蘇小姐才是和你最般配的。”
宴懷瑾緊緊抱住她,一遍遍安撫:“別胡說!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白薇抬起淚眼朦朧的臉,忽然抓住宴懷瑾的衣袖,“可是我好沒有安全感,你還愛著蘇小姐對不對,你不會娶我了,對不對?”
“當然不是,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做到。”他有些生硬的回答。
“那你證明給我看,”白薇抬起淚眼,“我要蘇念做我的女傭!”
宴懷瑾聞言怔住了,“這怎麼行?”
“我就知道,我不配。”白薇又開始掙紮著要去找刀片,“我還是死了幹淨!”
“好好好!我答應你!”宴懷瑾立刻妥協,緊緊抱住她,“我讓她來照顧你,隻要你乖乖接受治療!”
安撫好白薇後,宴懷瑾下樓找到蘇念。
“白薇她現在情緒極度不穩定,缺乏安全感,她希望你來照顧她。”
蘇念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他。
他卻避開了她的目光,“就當是為了讓她安心接受治療,盡快度過這一個月,你委屈一下,暫時搬去傭人房吧,也方便隨時照應她。”
他沒有給蘇念拒絕的機會,直接讓傭人把她的行李箱挪到了狹小潮濕的傭人房。
第二天開始,白薇的“需要”變得層出不窮。
“蘇小姐,我口渴了,想喝你親手煮的咖啡,要現磨的。”
“蘇小姐,我肩膀好酸,你幫我揉揉吧,懷瑾說你手法很好。”
“這地板看著不幹淨,我總覺得不舒服,蘇小姐,你再拖一遍吧,用抹布跪著擦我才安心。”
宴懷瑾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甚至因為白薇一句“晚上一個人害怕”,他就讓蘇念在她房間打地鋪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