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去買菜,這是張誠每天早上雷打不動的拉屎時間。
我躲在樓下的車裏,戴上耳機,點開了手機裏的實時監聽。
果然,廁所裏,傳來了他和那個甜心兔兔的語音通話聲。
是李雯靜嬌嫩的夾子音。
“老公公~誠哥~新款的水果15都出了,我們宿舍的姐妹都換了,就我還是舊的,她們都笑話我~”
張誠的聲音裏充滿了寵溺。
“買!必須買!寶寶想要什麼,老公就給你買什麼!”
“可是......那要一萬多呢,你有那麼多錢嗎?你老婆會不會說你啊?”
聽到這話,張誠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然後,我聽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
“那點錢算什麼?要不是那個黃臉婆看得緊,我早給你買車了。”
“再說了,安安那病就是嬌氣,養一養就好了,根本花不了幾個錢。你放心,寶寶,老公的錢,都是你的。”
嬌氣?
我女兒的心臟病,在他嘴裏,竟然隻是嬌氣?
那筆四十萬的救命錢,是我當年剛生下來沒多久,還在拚命做兼職理財規劃,一分一分給掙出來的。
是我在無數個深夜,一杯杯咖啡灌下去,才攢下來的。
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給安安一個保障,萬一她的先天性心臟病需要手術,我們不至於拿不出錢。
他沒有半點貢獻就算了,他還把這筆錢全給了那個女人。
這個男人忘了他當初抱著剛出生的女兒說,要傾盡所有,給她最好的。
回憶有多溫情,現實就有多錐心。
晚上,張誠回到家,春風得意。
他遞給我一張燙金的請柬。
“老婆,這周末我爸媽七十大壽,在君悅酒店,家裏親戚都來。你好好準備準備,別給我丟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優越感。
“到時候,我作為長子,肯定要上台發言的。我得讓所有親戚都看看,我張誠現在有多風光,家庭有多美滿。”
我看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愈發覺得心寒。
這樣也好,複仇的舞台,他親手為我搭好了。
我垂下眼簾,聲音溫柔如水。
“好啊,老公。”
“我一定給你準備一個大大的驚喜。”
“保證讓你在所有人麵前名聲大噪。”
說完,我轉身進了廚房,立刻給陸澤新發了條信息,告訴了他我最新的計劃。
然後,我撥通了君悅酒店宴會廳經理的電話。
“您好,我是張誠先生的太太。我想為我公婆製作一個驚喜的VCR,在壽宴上播放,想跟您確認一下,可以使用一下你們的投影設備嗎?”
“當然可以,請您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