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中午,張誠才打著哈欠從臥室裏出來。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換上一副關切的表情。
“老婆,安安怎麼樣了?昨晚我實在太困了,對不起啊。”
他走過來,想抱抱我。
一股不屬於我的香水味,混合著中年男人的油膩氣息撲麵而來。
我胃裏一陣抽搐,惡心地想吐,本能地側身躲開。
“沒事了,燒退了。”我平靜地說。
我的冷靜似乎讓他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哎呀,我就說嘛,小孩子嘛,發個燒很正常,一下就好了。來,安安,讓爸爸抱抱。”
他虛情假意地抱起女兒,臉上堆滿了拙劣的笑。
我看著他,隻覺得無比惡心。
“我公司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我拿起包,對他說道。
“去吧去吧,家裏有我呢。”他揮揮手,儼然一副顧家好男人模樣。
我剛出門沒多久,他就發了一條朋友圈:
“今天又是奶爸帶娃的一天,可憐的安安夜裏發燒,真是心疼死我了。”
沒等我看完,聊天框又彈出婆婆的消息:
“晴晴呀,你平時不忙的話可不可以幫我兒子多帶帶孩子啊?”
“他這麼忙於家務,事業發展會受影響的。”
“你一個女人,還是多顧著點家。”
我知道張誠又去他爸媽麵前裝居家好男人了,沒有回複,直接關掉了微信。
我沒有去公司。
而是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有聯係的電話。
“喂,陸先生,是我,蘇晴。”
電話那頭,傳來陸澤新溫和的聲音:
“蘇晴?好久不見,怎麼突然想起我了?”
“陸先生,你現在還做離婚官司嗎?”
“在的,有需求的話,咱們見麵談。”
我的大學學長陸澤新,如今已經是業內最頂尖的離婚案律師。
咖啡館裏,我把所有的事情,連同備份的證據,都告訴了他。
他越聽,臉色越沉。
“混蛋!”
聽完最後一句話,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引得鄰座都紛紛側目。
“這不隻是出軌!這是婚內財產的惡意轉移!蘇晴你放心,這件事,我幫你到底!”
“我該怎麼做?”
“別慌。”陸澤新很快恢複了專業,“你現在手上的證據,隻能證明他出軌和揮霍。但要讓他淨身出戶,還不夠。我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證明他是有預謀地轉移財產。”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忍。繼續扮演你的賢妻良母,然後......”
他教我在手機裏安裝了一款隱蔽的錄音軟件,並且在家裏的幾個關鍵位置,都裝上了攝像頭。
“記住,讓他自己把罪證說出來,才是最致命的。”
我回到家,張誠正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指揮大病初愈的女兒給他倒水。
看到我,他抱怨道:“怎麼才回來?我都快餓死了。”
我壓下心中的恨意,擠出一個微笑。
“好,我馬上去做飯。”
剛轉身,我就聽到遊戲打開的音效和他的那句寶寶。
張誠啊張誠,膽子已經大到想當著我的麵撩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