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來後江念秋發現自己被吊在了半空,這才恍然大悟。
溫景行來醫院看望她,不是出自關心,而是別有目的。
溫景行的仇家滿臉橫肉,拿著刀在江念秋臉上比劃,嘖嘖出聲:“溫景行對我家人幹了那麼多惡心事,我不敢在他身上下手,但總要從他身邊人找回代價!”
“你是溫景行的愛人吧?”
溫景行就站在不遠處,搶在江念秋前予以肯定的答案:“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
多麼陌生的詞彙。
江念秋睫毛顫了顫,心頭泛起苦澀。
也就隻有在替雲初瑤擋刀的時候,溫景行才會承認這個從來不曾提及的身份。
仇家滿意點頭,張狂大笑:“今天我就要讓溫景行好好體會,自己愛人被淩遲的痛苦!”
他一揮手,在江念秋的無名指指腹上重重削下一片薄如蟬翼的肉;又一揮手,刀尖刺入江念秋的手腕,硬生生絞了幾圈,然後將手筋挑斷。
十指連心,仿佛有千萬根鋼針刺進每一寸肌膚。
江念秋痛得尖叫,猛地仰頭,雙眼流下絕望的淚水。
可溫景行連餘光都沒有看向她。
他側著臉在通話,對象顯而易見是雲初瑤,輕聲地哄:“頭疼得睡不著?怎麼會這樣......我現在就回去。”
仇家也聽到了,不虞繃著臉,掐住江念秋的脖子以示警告:“溫景行,你必須留在這裏!否則,我就殺了她再拋屍!”
溫景行卻隻是淡淡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一聲“我有急事必須先走”,毫不猶豫轉身。
江念秋並不意外,也不在乎雲初瑤是不是故意的。
溫景行有多愛雲初瑤,她沒必要再一次次自取其辱去證明。
隻是忽的想起,醫院裏溫景行說的陪伴和承諾。
比羽毛還輕。
仇家被激怒,將怒火灑在江念秋身上,讓她從半空中狠狠摔下,拿起數十個酒瓶往她頭上砸。
裏頭裝了酒,發出重而悶的聲音,辛辣的酒精混著頭頂滾燙的鮮血一起流入江念秋的五官。
仇家還嫌不夠,說了一聲“媽的”,解了褲帶就要往她身上壓。
但江念秋從一旁摸了一塊酒瓶碎片,抵上男人的脖子。
她姣好的麵容上都是血,明明疼到指尖泛白,可沙啞的聲音中充滿淩厲:“滾。”
與此同時,手上用力把玻璃片一送,仇家也見了血。
其實對人高馬大的仇家來說這不算什麼傷,但他莫名被江念秋身上的狠厲駭住了。
“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拉你墊背。”江念秋一字一句說著。
明明是狂妄的話,仇家卻從她平靜的表情中讀出,這不是虛張聲勢。
他想了想,到底沒打算搭上自己的性命,“呸”了一聲,站起身就想走。
被江念秋喊住了。
她說:“溫景行的青梅和愛人一直是雲初瑤,我隻是替罪羊,你報仇報錯人了。”
江念秋是善良的人,但不是被人甩鍋、還一聲不吭自認倒黴的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