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鼻尖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醫生告訴江念秋,是溫景行喊的救護車。
但江念秋隻是淡淡的垂眸,在手機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接起。
卻沒想到周煜白開口竟然帶著幾分著急:“昨晚一直聯係不上你,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抹隱隱的念頭在江念秋心裏升起,其實她一直能察覺到周煜白對她的異樣,可沒有向他證實。
一段失敗的感情經曆已經讓江念秋產生陰影,她低聲:“沒什麼......”
周煜白聽出江念秋的回避,沒有追問,而是說:“我明天落地,會出現在溫景行的生日宴上。”
“江念秋。”周煜白的聲音很沉,夾雜著電流直直穿透她的內心:“你想好了嗎?”
江念秋揪住被子的手驟然發緊。
想好了嗎?想好真的要和溫景行一刀兩斷,和這段折磨了她五年的感情徹底告別。
“嗯。”
眼前閃過了很多,匆匆五年時光走馬觀花,可最後定格在昨夜,溫景行冰冷的眼上。
江念秋看著鏡中倒映出自己光禿禿的頭頂,重複:“我想好了。”
——“想好什麼了?”
溫景行突然出現在門口,臉色沉下。
江念秋掛了電話,慢慢抬起眸看他,這個曾經奢望過一生一世的男人。
喉底澀然一片,聲音輕得融入空中很快被吹散:“想好和你再也不見。”
溫景行聽不清楚,但他從沒設想過江念秋會離開的可能,隻是隨口一問。
瞧著江念秋單薄的身子蜷縮在病床上,心底最深處似乎被一雙無名手扯了扯,溫景行罕見地放緩了聲調:“江念秋,你別任性置氣了。”
“昨晚初瑤隻是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受傷隻是小意外,她也擔心你。”
江念秋輕輕笑了一聲:“是麼?”
多麼荒謬,被置於死地的她被斥責不能有任何情緒,以輕飄飄一聲玩笑帶過。
仿佛她的生命在他們眼中隻是草芥。
她黑壓壓的瞳孔望著溫景行的脖頸,那上麵有一片很明顯的歡愛痕跡,扯唇反問:“雲初瑤擔心我,所以和你在床上滾得翻天覆地?”
話音剛落,溫景行臉色迅速沉下,說不清是心虛還是惱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懂事了?”
他快步走上前,抬起江念秋的下顎,抿直唇線:“你應該感謝初瑤,一而再再而三寬容你對她的冒犯。”
江念秋眉間輕蹙。
溫景行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怎麼會覺得雲初瑤才是受害者的身份?
可,還沒問出口,男人身上的雪鬆清香便染上幾分淡漠:“這是你欠初瑤的。放心,我會在旁邊陪著你,不會有生命危險。”
緊接著,江念秋的脖頸被溫景行狠狠劈了一掌,霎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