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定離開後,林晚梔睡到了日上三竿。
從前因為豪門嚴苛的規矩,和賢妻良母的束縛,她每天都要早起為父子倆親自下廚。
十七年裏從無間斷,傅景川總嫌她素麵朝天不修邊幅。
卻不知道那時已經抑鬱的她,連完成這些,就耗盡了全部力氣。
她看了一眼智能門鎖的時間,昨夜,傅景川父子陪譚芷一直到十二點半才回家。
傅景川見她出來,皺起眉。
“怎麼回事?昨天不去幼兒園接小予,今天連飯也不做了。”
林晚梔反問他,“你昨晚,帶小予去了哪裏?有朋友告訴我,撞見你和譚芷在一起。”
傅景川的臉上劃過一絲窘迫。
“夠了!我不過就是順便去機場接了阿芷,她剛剛回國,沒有家人朋友,什麼都沒有安頓。”
她隻是輕笑,“到底是順便,還是精心準備,你心裏最清楚。”
沒想到,傅景川卻像是被戳痛了心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像淬了冰。
“......當年你是怎麼爬上我的床,怎麼搶了阿芷位置的,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對阿芷如今隻有愧疚,隻想彌補萬一罷了,你還想怎麼樣?”
林晚梔心頭一顫,當年的她,的確愛傅景川愛得要死要活。
甚至不惜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多次對他表白。
那一晚他中了競爭對手下的藥,也是她用身體幫他解了藥。
這麼多年,卻被誤會成蓄意勾引,被傅景川耿耿於懷。
“當年的事,你有調查過吧?明明你也知道是你的競爭對手海氏集團陷害的你,這些年,你卻總把這件事安插在我的頭上,讓我承受各種羞辱。”
她一字一頓道,傅景川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質問,怔了一瞬。
在他的印象裏,林晚梔愛慘了他,從來不會說出半句忤逆他的話。
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時,傅予從房間跑出來,哭著大喊:“壞媽媽!昨天明明答應今天給我做西多士和烤布蕾,卻什麼都沒有!”
“媽媽一點都不守信用,比不上譚阿姨!”
“媽媽壞!我討厭你!爸爸,為什麼我們不能和譚阿姨一起生活?”
林晚梔垂眸,看著這個她十月懷胎生出來,卻滿心滿眼都是旁人的白眼狼。
不禁自嘲。原來他從這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和他父親一樣,隻喜歡譚芷。
“既然你喜歡譚阿姨,就去找她好了。”林晚梔笑著蹲下身,摸了摸傅予的腦袋。
“媽媽以後再也不會管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說著,她退後了一步,沒有任由傅予捶打的拳頭落在她身上。
傅景川怒視著她。
“你今天發什麼瘋?沒有半點傅太太該有的樣子!”
這時,助理打來了電話,“傅總,譚秘書的入職流程已經全部完成了。”
傅景川眉目間有所緩和,“知道了,我馬上到公司。”
說著,他牽著傅予,頭也不回地離開,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想起前世,結婚第四年,也就是譚芷進入傅景川的公司之後,傅氏公司就因財務漏洞出現了危機。
姑媽留給她的那份巨額遺產,她全用來填補了公司的資金鏈漏洞。
這次,她不想這麼徒勞的付出了。
這個傅太太,她也不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