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萱,你......你別管我。”奶奶撥開施筱萱的手,“別弄臟了你的衣服。”
施筱萱朝奶奶笑了笑,“沒事。”
她沒理會白思思陰陽怪氣的嘲諷,旁若無人的在所有人目光下,認真仔細的幫奶奶拍去衣服上的殘渣,生怕落下一點魚刺或者骨頭,讓奶奶受傷。
她動作溫柔,眼眸間絲毫不見嫌棄,反倒令人看著有幾分神聖感。
施筱萱確實就是這樣的人啊。
無論穿什麼樣的衣服,做什麼樣的事情,都是那般從容自若。
傅言斯默默望著,心湖蕩起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點點漣漪。
“白小姐。”
施筱萱做完一切,才握著奶奶的手看向白思思,她不卑不亢。
“我並沒有進入什麼全球五百強的企業。”
“因為部份原因,我沒有從清大畢業。”
“但是,我和我的奶奶都靠著自己的雙手在養活自己。”
“奶奶在這種地方工作也不會讓我覺得羞恥,反而讓我覺得驕傲自豪,畢竟如果沒有她,或許像你這樣的人,連拿個餐盤都拿不穩。”
“你!”白思思被懟得啞口無言,頓時覺得失了臉麵,她回頭看向角落裏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接到暗示,忙站起。
“施筱萱要不是當年我複讀進了清大,聽到關於你的一些事情,恐怕都要為你今天的話鼓掌。”
“什麼事情啊?”有人問。
男人嘲笑出聲,“還有什麼事。不過就是施筱萱為了前途,勾引自己的已婚導師,被導師老婆打進了醫院。”
“後來事情鬧大才被開除。”
“施筱萱,怎麼?被開除後沒有清大大學生的身份,找不到金主了?”
男人取笑。
隨著男人的話落,整個大廳裏全是議論聲,探究的目光也變了味,成了鄙夷唾棄。
奶奶急了,她慌亂的揮舞著手,滿是皺紋的額頭滲滿了汗,焦急的替施筱萱解釋。
“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我的孫女沒有勾引導師,是有人陷害她。”
“老奶奶當年學校聲明都發出來了,真相就是如此,哪有誰會陷害她啊。”男人又補了一刀,他看向其它人,“同學們,現在上我們學校官網,還能看見那篇聲明呢。”
大廳裏人人拿出手機,迫不及待的打開清大官網。
奶奶見自己的解釋沒用,急得落了淚,連連跺腳,她抬頭看見不遠座位上的傅言斯,如見了救星般衝過去,抓著他的手臂。
“言斯,你幫幫筱萱啊。”
“你不是和我一樣相信筱萱嗎?”
“你說句話啊。”
施筱萱越過人群,目光落在傅斯言身上,或許是此刻的她太過脆弱,或許是奶奶求助讓想哭,這一刻,她心底居然會升起一絲期盼。
期盼著他能說清當年的真相。
畢竟這件事情,是他參與的不是嗎?
如果他為自己澄清,那她或許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
“奶奶,不管筱萱過去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
“她捐了一顆腎給我,無論如何這輩子我也會陪著她的。”
傅言斯的話變相默認了施筱萱當年做過勾引導師的事情,並且他因為一顆腎而在報恩。
心中的期許再次破碎。
施筱萱忍不住又一次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現在想想,當年學校在一周內就發那樣的聲明,恐怕也是因為傅言斯出的手。
五年前,她為白思思毀了清譽,五年後,他依舊為白思思將她打入地獄。
她怎麼還敢妄想,他對自己有一絲絲的情義。
在他眼裏,自己可是害他和白思思分離五年之久的罪魁禍首。
奶奶比施筱萱還接受不了傅言斯的態度,她還不懂,為什麼五年間溫文爾雅、體貼入微的傅言斯突然變了模樣。
奶奶聽不得眾人的議論,急得犯了病,捂著心臟說不出話來。
“奶奶!”施筱萱驚嚇的一把扶住奶奶,望著奶奶瞬間蒼白的臉,她下意識看向傅言斯,哀求的看他。
“言斯,快叫救護車!”
傅言斯見狀忙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號,人群中突然有人叫白思思的名字。
一聲悶響。
白思思倒在地上。
“思思!”傅言斯再看不見施筱萱和奶奶,火急火燎衝過去,抱起白思思。
“思思低血糖昏倒了,我送她去醫院。”
“你給奶奶喂救心丸就行,奶奶是老病症,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