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筱萱以為自己心死後就不會再流淚。
可是當傅言斯對白思思承諾不會騙她後,她的淚水還是控製不住。
五年間,他對自己從未說過一句真話。
現在,他對白思思承諾,不會對她說一句謊話。
她算什麼?
他們愛情裏的小醜嗎?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做過。
她隻是在好好學習,認真生活。
為什麼偏偏選中她?
難道隻因為她想在艱難痛苦的人生裏,活得更好一點?
這也有錯嗎?
“對了,還剩件事,現在由你來決定。”
傅言斯把傷害的權力轉移給白思思。
白思思想了想,“高中的時候,施筱萱可是搶了我不少風頭。”
“自從畢業施筱萱就沒參加過高中同學聚會。這一次三天後的高中同學聚會你必須讓她去參加。”
“讓那些同學看看,當初的才女其實連大學都沒有畢業,現在還是個活在陰溝裏見不得光的老鼠。”
傅言斯蹙了蹙眉。
“高中同學聚會?”
“聚會上會喝酒嗎?她剛手術完......”
白思思雙手捧住傅言斯的臉頰,質問中帶著撒嬌。
“傅言斯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會是心疼她吧?”
“難道你對她動心了?”
傅言斯輕哼一聲,“怎麼會。”
“隻是不想鬧出人命。”
“放心吧,不會的,你隻管帶她來就是。”
“好,我會讓她去的。”傅言斯應下,“別再聊她了,我想你想得都快瘋了。”
樓道裏隻剩下男女的喘息聲。
施筱萱抹去臉頰淚水,回到病房裏。
她站在窗前,望向遠處風景,大概是被騙怕了,居然覺得連窗外的風景都那麼不真實。
身後傳來傅言斯的腳步聲。
下一秒,她被擁入懷中,鼻息間卻全是白思思身上的香水味。
蹌得人咳嗽連連,連累刀口也跟著痛。
傅言斯忙鬆開施筱萱,擔憂重重,“怎麼了?”
“沒事,蹌著了。”
施筱萱仰頭看他,“言斯,你的身體好像真的比我好很多,所以恢複的也比我好,你好像一點都不痛。”
傅言斯略顯尷尬後扯開一抹笑。
“我當然要恢複的比你好,這樣以後才可以保護你。”
施筱萱沉默了。
傅言斯再開口,提起了三天後的同學聚會。
“為什麼要去?”
施筱萱不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的原因除了自己本身的情況,還因為高中時,有個同班同學瘋狂的迷戀她。
以至於畢業後還多次找到她的居所和兼職店。
後來,一次深夜,施筱萱下了夜班。
回家路上被一路尾隨,那人把施筱萱拖進草地,撕了她的裙子。
如果不是傅言斯出現。
她已經被欺辱了。
那人被判了刑,聽說上個月剛出來。
傅言斯明明知道的。
可是還是要讓自己去參加高中聚會,隻因為白思思一句話。
“前幾天,醫院又催交錢了,我不想奶奶再發愁,想著見見過去同學,看看能不能先借點。”
傅言斯說:“我是心疼奶奶。”
“既然都是欠,為什麼不選擇欠白思思的?”
傅言斯想了想,拉著施筱萱的手,“唉,本來不想告訴你的。”
“其實白思思喜歡我。”
“父母還在那會也想我和她在一起來著。”
“可是我隻愛你。”
“所以天底下的人,誰我都可以欠,就是不能欠白思思的。”
“因為,我的心這輩子隻能給你一個人。”
施筱萱笑了,卻是笑不達眼,又做出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
傅言斯望著麵前的施筱萱,總覺得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筱萱,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怎麼覺得你不高興?”
“沒有啊。”施筱萱累了。
累的不想再聽傅言斯一句又一句的謊言。
她答應了傅言斯的要求。
隻求最後一個月裏安穩度過。
高中同學聚會的場地是白思思定的。
出租車在酒店前停住,施筱萱驚詫。
這是奶奶做保潔的酒店。
施筱萱下意識看向傅言斯,傅言斯卻看向不遠處,從卡宴車裏走出來的白思思。
白思思一身火紅的長裙,豔麗耀眼。
傅言斯著了迷......
白思思包了酒店整個二樓,說自己剛回國,這次聚會所有費用由她出,以彌補這五年沒有參加同學聚會的懲罰。
現場一片掌聲。
有人突然提到施筱萱,說她也是另一個從來都沒有參加高中聚會的人,問她是不是也要有所懲罰。
所有目光朝她投來,紛紛等著施筱萱開口。
在眾人正期待時,二樓大廳門被推開。
奶奶慢慢推著推車來為大家替換放滿垃圾的餐盤。
奶奶沒料到施筱萱也在,隻一眼,就低下了頭,生怕給她丟臉,也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走到白思思身旁時,白思思主動拿起餐盤,卻在遞過奶奶時滑了手。
滿是垃圾的餐盤灑在奶奶身上。
“奶奶!”
施筱萱推開傅言斯按住自己的手,朝奶奶走去,在眾人目光下,顧不得臟為奶奶將身上的殘渣剩飯一點點抹去。
白思思滿是詫異的捂著嘴巴。
“啊,筱萱這是你奶奶?”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過你不是從清大畢業的嘛,以你的資質進入全球五百強的企業不是難事吧。”
“怎麼還讓奶奶在這種地方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