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沉默了。
莊婉婷身旁的男人一拍桌子,醉醺醺的站起來,卻轉身一把將莊婉婷推到在地。
“死騙子,居然想玩仙人跳,是把老子當猴耍嗎?”
說著,就撿起地上的半個碎酒瓶要往莊婉婷的臉上刺。
電光火石之間,顧瑾年臉色一沉,飛快的擋在了莊婉婷身前。
“別碰她!”
碎玻璃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口子,深可見骨。
“瑾年!”
莊婉婷哭叫著撲上去抱住顧瑾年,手足無措的想要用手幫他止血,卻怎麼都止不住,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一時間,現場亂作一團,哭喊的、勸架的、怒吼的、叫救護車的。
葉舒雲卻隻聽得到尖銳的耳鳴聲,靈魂像是從身體裏抽離了一般,怔怔望著那兩人。
顧瑾年疼得冷汗直冒,卻還是擠出一個溫柔的笑,用另一隻手為莊婉婷擦眼淚。
他似乎說了什麼,莊婉婷愣了愣,旋即靠在顧瑾年懷裏大哭起來。
葉舒雲什麼也聽不見,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隻有頭燙得嚇人。
在失去意識前,葉舒雲隻看到顧瑾年低頭吻上了莊婉婷的額頭。
......
“欸,那兩個人好像是玩樂隊的吧?好像在哪裏的海報上看到過。”
“對對對,我記得他們還是情侶,但另外一個女生是怎麼回事?在別人的男朋友床旁邊哭那麼大聲。”
葉舒雲隱約聽到幾個小護士的對話,緩緩睜開眼,剛想起身手上就傳來刺痛感。
“先別動,您手上的傷口才剛縫合好,燒也才剛退,要好好休息。”
葉舒雲“嗯”了一聲,又迷迷糊糊躺了回去。
小護士關切的問道:“您是擔心你男朋友吧,他就在隔壁,已經沒事了。”
葉舒雲點點頭,身心俱疲的閉上眼,可隔壁房間的聲音還是會傳到她耳朵裏。
莊婉婷嬌柔的聲音還帶著些鼻音。
“瑾年,你為什麼要救我,我明明是自作自受......”
顧瑾年的聲音溫柔。
“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我一定會讓你和涵涵都好好的。”
說來可笑,即使沒有親眼看見,僅憑聲音葉舒雲腦海中就不受控的浮現出顧瑾年深情的眼神。
隻是那雙眼睛注視著的人不再是她了。
她原本想要訓斥顧瑾年,身為吉他手居然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手。
可她已經失去了一切質問他的立場,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必要說任何話了。
當天晚上,莊婉婷出現在葉舒雲的病床前。
此刻的她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倨傲的樣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病床上的葉舒雲。
“我知道你不肯放棄和瑾年在一起,要不是瑾年幫你,你現在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賣唱女。”
“但你總得要點臉吧,別一邊利用瑾年賺名聲,還一邊想要他的心。”
葉舒雲本想裝睡不理她,但這話說得實在好笑,讓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早在她和顧瑾年在一起前,就有不少公司想要和她簽約,和顧瑾年組樂隊時還有不少樂隊向來挖牆腳。
顧瑾年雖然是天才吉他手,但樂隊最有知名度的幾首歌都是葉舒雲作詞編曲。
她是因為享受和顧瑾年同甘共苦,一起視線夢想才留下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莊婉婷看到她無所謂的態度氣紅了臉。
“你笑什麼?”
葉舒雲搖搖頭。
“別擔心,我不喜歡和別人搶垃圾,等合同到期,我就把顧瑾年全須全尾還給你。”
莊婉婷一拳打在棉花上,臉都扭曲起來,氣衝衝的扔下一句“你最好是這樣”,終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