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助蕭懷景穩固軍心,我策馬揚鞭隨行督軍。
他見到敵國公主月彌的那一刻,便被其勾去了魂魄。
回到京中,我們婚期將至。
我坐在藏袖閣的密室內,意外聽見了蕭懷景和副將的密謀:
“將軍,您真的要把幼宜殿下與那亡國公主的花轎調換?”
“什麼亡國公主,月彌是我此生摯愛!”
蕭懷景突然肅聲讓副將噤了聲,恭維道:
“將軍威武,一下子就將兩位公主納入府中!”
“不過您就不怕幼宜殿下動怒......”
蕭懷景不以為然:
“我與幼宜生死之交,海誓山盟,她絕不會舍得離開我!”
密室的按鈕幾乎被我抓爛,淚砸到了手上我才後知後覺。
既然他已經變了心,那這海誓山盟也隻能變成海枯石爛了。
............
蕭懷景暢想著我做大房,月彌做側室的日子。
副將離開後,他就走下樓將試衣服的月彌抵在牆角。
我迅速覆上麵紗,走出密室跟在一旁裝作侍女。
月彌羞紅了臉:
“懷景哥哥,旁邊還有人呢。”
蕭懷景輕笑出聲:
“好好好,反正過些時日,我們就再也不用在人前偽裝了。”
月彌輕扯他的衣袖,撒嬌道:
“我試了好久都沒有合身的婚服,怎麼辦呀懷景哥哥~”
蕭懷景刮了一下她的鼻頭,扯起白月紗:
“連萬金一匹的白月紗都入不了你的眼?那我隻好請林繡娘出山了。”
月彌喜悅地蹦起來。
我怎麼不知道,一生隻為我東濮皇室裁衣的林繡娘還能給一個亡國公主縫婚服?
縫的還是嫁給我準駙馬的?
如羽在遠處使了個眼色,我就知道約好的時辰到了。
看見我眼角帶著淚,如羽心疼地遞上手帕:
“殿下,他們怎麼可以......”
我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下了馬車。
蕭懷景已笑意盈盈地候在林繡娘的屋前:
“幼宜,你來啦?我們快進去裁衣吧。”
他伸手扶我,我卻不動聲色撇開。
林繡娘年歲已高,當年為我母後縫製婚服讓她名動天下。
她本已不願再出山繡衣,卻因惦念我母後的知遇之恩特意為我縫製婚服。
蕭懷景見我麵無笑意,趁我量身時又繞著圈哄我:
“我的好幼宜,誰又惹你不高興了?馬上就到我們的婚期了,開心一點嘛!”
我莞爾一笑,將他推進內室。
林繡娘將我們送出門外,在我上馬車時輕聲耳語:
“殿下,老身晚些還需再拜訪您一趟。”
我頷首,上了馬車。
蕭懷景本也想跟上來,他的侍衛卻來稟報:
“將軍,月彌姑娘來了癸水,吵著要吃您做的紅糖雲耳。”
他收回了扶上車架的手。
這一次我沒有再質問,也沒有鬧脾氣。
隻是平靜地看著他離開。
入了夜,林繡娘扣響公主府的門:
“公主,今日老身給蕭將軍量衣時,他將這張尺寸條與這枚玉交給老身。”
“將軍說自己的的遠房表妹不日也將要成婚,讓老身再裁一身婚服,將這玉縫在婚服上。”
尺寸是月彌的無疑。
而這枚玉,也並非凡品。
是蕭老將軍犧牲時皇爺爺賜給蕭家的。
與免死金牌無異。
他不僅想為月彌製一套獨一無二的婚服,就連事情敗露後的退路都幫月彌想好了。
我冷笑一聲,將那枚玉遞給如羽。
讓她在最快時間內仿製一枚交還給林繡娘。
蕭懷景曾親口承諾過會將這枚玉傳給我們的子女。
如今卻輕易地給了月彌。
三年前兩國交戰,我為蕭懷景擋下一箭。
他恨西涼人入骨,又發誓永不負我。
我東濮與西涼的百年世仇。
如今西涼覆滅,大仇得報。
蕭懷景作為我朝將帥世家的新秀竟然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敵國公主?
竟然如此,我便成全他們。
讓他們恩愛相守,永世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