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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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沈聿骨子裏偏執。

我最初認識他時，他就封閉著自己，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警惕和不信任。

係統把我塞進這個世界時，給我安排的身份是他的高中同學。

因為世界能量不穩，係統捏身體時出了點偏差，把我捏得比實際年齡小了兩歲，成了個十六歲的嫩蔥。

我看著鏡子裏自己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還挺滿意。

男主十七，我十六。

年紀相仿，我隻要待在他身邊，用愛和溫暖感化他，引導他走向光明就好啦！

我自信滿滿地跑到學校。

找到沈聿所在的班級。

他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他周身的陰鬱冷漠。

他長得極其好看，是那種帶著破碎感和疏離感的精致，但眼神空洞，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按照係統指示，成了他的前桌。

我每天熱情地跟他打招呼，給他帶我自己做的小餅幹，嘰嘰喳喳地跟他分享趣事。

他從不回應，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直到有一次，幾個混混模樣的學生放學後堵住他，似乎是找他麻煩。

我腦子一熱，衝上去擋在他麵前：“你們幹什麼！”

為首的混混嬉皮笑臉地想摸我的臉：“小妹妹，別多管閑事......”

他的手還沒碰到我，就被一隻蒼白修長的手狠狠攥住。

一直沉默的沈聿動了。

他眼神陰鷙地看著那個混混，聲音冷得掉渣：“別碰她。”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沈聿露出那種表情，像被觸犯了領地的野獸，凶狠，暴戾。

他打起架來不要命，那幾個混混最終罵罵咧咧地跑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向我，眼神複雜難辨。

“為什麼要過來？”

我眨眨眼：“因為你是我同學啊！”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聲說：“下次不要了。很危險。”

但從那以後，他不再完全無視我了。

我會發現我的桌肚裏偶爾會出現一瓶我喜歡的酸奶。

我值日時，我的那份任務總會莫名其妙被完成。

我知道，他堅冰一樣的心防，正在被我慢慢融化。

我以為我成功了。

我離開時，他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裏是有光的。

我以為他放下了陰霾，準備好迎接未來了。

可現在......

他怎麼長大了反而更變態了！

係統說的沒錯，他果然黑化得徹徹底底！

小時候隻是陰鬱孤僻，長大了直接搞起替身文學了？還九十七個？！他當是集郵呢？！

我是稀有郵票嗎？！

我要生氣了！

我要投訴這個破係統！售後太差了！

我在腦子裏瘋狂呼叫係統，係統跟死了一樣毫無反應！

垃圾係統！坑爹貨！

沈聿現在看起來權勢滔天，搞不好還是個法外狂徒！

把我沉江都沒人知道的那種！

在我胡思亂想，思考哪種死法比較不痛苦的時候，沈聿已經鬆開了我的嘴唇，轉而用手指摩挲著我的脖頸。

他的指尖依舊冰涼，激得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次想要什麼？”他貼近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廓，聲音低沉而危險，“錢？項目機密？還是......我？”

我嚇得一抖，手裏的薯片差點掉地上。

“我......我什麼都不要！我就是回、回來看......”

“看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我就被他眼神裏的冰冷嚇了回去。

他顯然不信。

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薯片袋子，隨手扔在旁邊昂貴的沙發上。

然後捏著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前，迫使我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不管你想要什麼。”他湊近我，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語氣輕柔卻令人膽寒，“既然用了這張臉，就別想輕易離開。”

我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真的是林茜！”

他看著我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但隨即變得更加陰沉。

“她從來不會哭。”他的拇指粗暴地擦過我的眼角，“她隻會沒心沒肺地笑，吵得我頭疼。”

那是因為我是來做任務的！要保持樂觀開朗小太陽人設啊大哥！

我現在隻想哭！

“現在會哭了？”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也好，哭起來......更生動。”

我被他強行留在了頂樓的這個套房裏。

他把我按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在對麵的單人沙發上，交疊著雙腿，像審視一件物品一樣審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