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有弱精症,我們花了好大功夫才懷上孩子,保胎針我也打了數不勝數。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四個月前我們就分房睡了。
那天,顧城剛換了份工作,底薪提了五千,但長時間的奔波也讓他憔悴不堪。
他摟著我,用胡茬磨著我的臉頰:
「謝謝你穗穗,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生活的。」
「孩子來之不易,你把工作辭了在家安心養胎好不好。」
我有些猶豫:
「可是...」
我和顧城談了七年,現在未婚先孕,我要是把工作辭了,就一點保障都沒了。
顧城臉上浮現一抹焦急,他舉起三根手指發誓:
「穗穗,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等我工作穩定些,我就跟你求婚,該有的儀式感我不會少你的。」
「我要是騙你,我就顧家絕後!」
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嘴巴沒一點把門,你絕後那我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麼。」
顧城恍然地打了下自己嘴巴:
「呸呸呸,那穗穗你這是答應了嗎?」
我羞澀地點頭:「嗯。」
顧城開心地抱著我轉了好幾圈,我也滿心期待著未來。
鑽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我的心也終於安定下來。
昨晚我沉浸在求婚的激動中,不小心熬了下夜,早上顧城什麼時候去上班的都不知道。
「叮——」
「叮——」
門鈴響得急促又激烈,我還以為是顧城落下資料了,結果是顧城他媽媽:
「阿,阿姨,你怎麼來了。」
林阿姨揶揄地看了我一眼,一改往常,熱情地很:
「還叫阿姨呢,阿城可都告訴我了。」
「你們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四個月了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她摸著我的肚子,笑得臉都僵了。
林阿姨一向對我不滿意,今天這麼反常原來是知道我懷孕了。
本來我和顧城商量著等穩定了再告訴他們,也不至於空歡喜一場。
不等我有所反應,她又風風火火地去了廚房,熟練地開火:
「你是老顧家的恩人,養胎是個精細活,我以後搬過來和你們一起住。」
我有些傻眼:
「阿姨,這不好吧,怎麼能讓您操勞。」
林阿姨將袋子裏的保溫盒裏的東西倒入鍋中,空氣中立馬彌漫著一股腥味,我皺著眉退了一步。
「隻要你順利生下孩子,我辛苦點沒什麼。」
她三下五除二盛了碗湯出來,遞給我:
「小穗你把湯喝了,這可是大補。」
湯呈乳白色,上方飄著幾根肉絲,單是聞著味我就有想吐的衝動。
「阿姨,這是什麼湯。」
我捂著唇,喝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
林阿姨見我扭捏,她忍不住開口:
「這可是好東西,尋常人想喝還喝不到呢。」
林阿姨眼神漂浮不定,不敢正麵回應我。
我靈光乍現,心中突然有了個猜想,這不會是胎盤吧...
想到這,我再也忍不住,衝去廁所扶著門狂吐,酸苦的味道在我充斥著,久久無法退散。
林阿姨手裏拿著剩下的湯,心疼地拍著大腿:
「你個死丫頭,這不能吐啊哎喲,你要氣死我。」
「你這存心不讓我大孫子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