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躺在床上，桌邊放著煤油燈。

陳媛哭哭啼啼地給我上藥。

“你怎麼下得了手的啊？”

上好藥後，我讓她去櫃子裏把我的本子拿出來。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

“我認的字不多，你幫著我把今天的事情寫進去吧。”

合上本子後，她輕聲問我：

“你今天為什麼要幫我？”

我看向她，“那個畜生本來就該死。”

這件事情過後，村長又來了我家好幾次。

我知道，“她們”又要來了。

陳媛必須得早些安定下來。

這天，我最後一次給陳媛送飯。

她嚼著嘴裏的臘肉，皺著眉頭吐了出來。

她注視著碗裏紅色的肉塊，不死心地又吃了下去。

“這是什麼肉？”

我在本子上寫寫畫畫，“我媽的肉。”

她驚天動地地嘔了出來。

我疑惑，“我們這裏有個說法，就是人死之後靈魂不滅。”

“隻要是有誰吃下死去的人脈搏附近的肉，那個人的靈魂就會附著在吃肉人的身上。”

“你們那裏沒有嗎？”

陳媛扣了半天扣不出來，狼狽地擦了擦嘴。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麼邪祟的說法怎麼可能傳進城裏。”

“那沒辦法，你現在既然在這兒，吃了我媽的肉，你就得帶著她的靈魂好好活下去。”

她咽下最後一口飯，我把她的繩子解開。

陳媛皺起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