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奶茶風波後，我讓惡鄰全家流落街頭

第三章 麵館的“道歉”與令人作嘔的報複

“老劉牛肉麵”店麵不大，但老板劉誌堅手藝地道，湯頭濃鬱，麵條筋道，是我解決午餐的常去之地。正值飯點，店裏人不少。我付完錢，找了個靠牆的空位坐下，等著我的那碗加辣加香菜的麵。

剛坐下沒兩分鐘，一個背著大書包、穿著藍色運動服的熟悉身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人未到聲先至，帶著一股驕橫：

“爸！餓死我了！快給我煮碗麵！要最大碗的！”

係著圍裙、身材敦實的老板劉誌堅立刻從後廚探出頭，滿臉堆笑地迎上去，熟練地接過兒子的書包：“哎喲，我的小祖宗，放學啦？餓壞了吧？等著，爸馬上給你下！多加肉！”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那個偷奶茶、罵人打人的小惡魔！他竟然......是麵館老板劉誌堅的兒子！記憶瞬間回籠——爸媽閑聊時提過，劉誌堅是外地來的，當初一個人背著鋪蓋卷找店鋪，看著實在可憐。爸媽心軟，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把這家鋪麵租給了他，好讓他能把鄉下的老婆孩子接來城裏。看來，這對“大名鼎鼎”的母子，就是他的妻兒了！

我正震驚地看著這“溫馨”的父子互動，一個同樣熟悉的身影緊跟著進了店門——張蘭！她的目光在店裏掃視一圈，瞬間就精準地鎖定了我。那張塗著廉價口紅的嘴立刻扭曲成一個刻薄的弧度，尖利的聲音再次劃破麵館的嘈雜：

“是你？！你個陰魂不散的賤貨！你跟蹤我們？！以為我們家男人不在，就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是不是？！”

這一嗓子，成功讓所有食客停下了筷子，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她兒子劉軒宇也立刻發現了我，小眼睛裏瞬間燃起惡意，舉起手裏的奧特曼玩具就衝到我麵前，用尖角使勁戳我的腿，嘴裏嚷嚷：“壞女人！打死你！打死你！”

積壓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我煩躁地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奧特曼玩具，舉高。他跳著腳想搶，卻夠不著，氣得小臉通紅。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譏諷：“怎麼？上次偷奶茶沒偷夠，還想搶東西？”

劉軒宇被我戳中痛處，又搶不到玩具，熟悉的戲碼再次上演——“哇”地一聲坐到地上，蹬著腿幹嚎起來：“媽媽！壞阿姨搶我玩具！還打我！”

張蘭見狀，立刻如同護崽的母老虎般撲過來，心疼地拉起兒子，指著我鼻子對全店人控訴：“大夥兒看看！都看看！這麼大個人了，欺負一個小孩子！還要不要臉了！昨天在奶茶店欺負我們，今天又追到我們店裏來撒野！當我們家好欺負是不是？”

周圍的食客麵麵相覷，有的皺眉，有的露出疑惑。

我怒火中燒，聲音冰冷而清晰地穿透劉軒宇的假哭：“張蘭！昨天你兒子偷喝的奶茶錢，十塊！現在、立刻、給我！或者，我直接打110，讓警察來處理昨天你當眾毆打我的事！監控可都拍著呢！”

張蘭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要破口大罵，劉誌堅已經大步衝了過來。他臉色鐵青，先是對著張蘭一聲怒吼：“閉嘴！嚎什麼嚎！丟人現眼！”然後用力把張蘭往後廚方向推搡，“滾進去！別在這給我惹事！”

張蘭被吼得一愣，隨即眼圈一紅，委屈地跺腳：“劉誌堅！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老婆孩子？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讓你進去！”劉誌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張蘭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不情不願地被推進了後廚。

劉誌堅這才轉向我，臉上瞬間堆滿了生意人慣有的、帶著討好和歉意的笑容，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哎喲，姑娘，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我老婆她…鄉下人，沒見過世麵，脾氣急，一點就著！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小孩子不懂事，那奶茶錢是吧？我給！我給！”

說著，他麻利地從油膩的圍裙口袋裏掏出十塊錢，硬塞到我手裏，壓低聲音陪著笑：“姑娘，這事兒…咱就算過去了行不？千萬別報警，影響生意，大家都不好看，對吧？您大人有大量！”

這突如其來的“明事理”讓我有些意外。我捏著那十塊錢，看著他臉上刻意堆砌的笑容，心中的警惕並未消除，反而覺得更加詭異。這家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很快，劉誌堅親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鋪滿牛肉和香菜的麵放到了我麵前，笑容依舊：“您的麵，加辣加香菜！今天算我的，給您賠罪！您慢用！”

麵香撲鼻，但我看著這碗麵，再看看後廚門口隱約晃動的身影和劉軒宇躲在角落投來的、帶著惡意的窺探目光，胃裏一陣翻騰。強忍著不適，我拿起筷子，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味同嚼蠟地吃著這碗“賠罪麵”。每一口都小心翼翼，神經緊繃。

好不容易吃完最後一口，我立刻起身，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走到門口，角落裏傳來一個刻意壓低、帶著點怯懦的聲音：“阿姨…”

我回頭，是劉軒宇。他站在收銀台旁邊的陰影裏，小手絞著衣角，低著頭，聲音甕聲甕氣：“阿姨…你能把奧特曼還給我嗎？我…我知道錯了，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狐疑地看著他。難道劉誌堅真把他教育了一頓？

他抬起頭，小臉上努力擠出一點“真誠”的歉意，小聲說：“我…我有點不好意思。阿姨，你能…彎下腰來聽我說嗎？”

經曆了剛才的衝突，我本能地覺得有詐。但看著他似乎真的有點“羞愧”的模樣（後來才知道那是憋笑憋的），加上周圍還有零星幾個食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稍微彎下了腰，想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

劉軒宇立刻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惡作劇得逞般的興奮，輕輕說道：

“阿姨…你知道你剛才吃的那碗麵…我和我媽在裏麵吐了好多口水嗎？嘿嘿嘿…”

說完，他再也控製不住，“咯咯咯”地尖笑起來，那張小臉上充滿了純粹的、令人心寒的惡意和得意。

嗡——！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仿佛被高壓電流擊中，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頭頂，又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麻木和翻江倒海的惡心。

“嘔——！”我猛地捂住嘴，衝到門邊的垃圾桶旁，劇烈地幹嘔起來，眼淚生理性地湧出。胃裏像有無數隻手在攪動，那碗麵的味道此刻變得無比腥膻粘膩。

後廚門口，張蘭探出半個身子，看著我的慘狀，也爆發出一陣刺耳、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吃嗎？我的口水香不香啊？哈哈哈哈！”

劉誌堅這時才慢悠悠地從後廚踱步出來，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賠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的、居高臨下的凶狠。他抱著胳膊，像看一條狼狽的落水狗一樣看著我幹嘔，冷冷開口：

“小丫頭片子，真當我劉誌堅是軟柿子？敢欺負我兒子？剛才人多給你麵子，現在…哼！你以為一杯奶茶十塊錢算個屁？老子窮？老子開店的！用得著你個賣奶茶的窮鬼追著要？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