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當我腳步踉蹌的回到家時,卻發現門鎖已經被換了。
我敲了許久,陸海生才不耐煩的打開門。
他冷哼一聲,就鑽進廚房繼續給李秋萍做飯。
當初哪怕我即將臨盆,他都沒有為我進過一次廚房。
他總是說男人是用來拚事業的,怎麼能在家裏圍著鍋碗瓢盆轉。
現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懂對女人好,隻是不願意對我好。
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陸海生的臉色陰沉。
“你還知道回家?裝模作樣的!有本事永遠不要回來!”
我咬著嘴唇往屋裏走,李秋萍卻挺著大肚子攔住了我。
她紅著眼眶,招呼兩個孩子過來給我道歉。
“曉月,都是嫂子的錯。是我不該去找陸海生!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你放心,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就回村裏,我隻求你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三個人抱著我的腿哭得淒慘,她被陸海生扶起來,溫柔的安慰著,“嫂子,當初的事兒你也是受害者,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你不需要向他道歉。”
看向我的時候,眼神卻瞬間變得凶狠。
“曉月,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這三個孩子都是我親生的,你必須照顧好他們。”
“你要是還想留在這個家,就給李秋萍和兩個孩子道歉,以後也不要再提趕走他們的這種話!”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陸海生。”
“現在不是舊社會,別做你那妻妾成群的美夢了!你知不知道你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話還沒說完,陸海生就狠狠砸碎了手中的碗。
“你不會是想說說你懷孕了吧?”
“撒謊也要編一個靠譜的理由!大夫早就說過了,你子宮受到重創,根本就不可能再懷孕了!”
“好,你既然不願意道歉,那你就滾出去!”
“去井邊兒打兩桶水,把這盆臟衣服搓幹淨!希望淋淋冷水,能讓你發熱的腦袋清醒一點!”
我渾身發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住的這個院子,自來水經常斷流。
用水不方便的時候,還要去河邊挑水洗衣服。
這口井是他當年特意為我打的,帶著幾個師傅挖了三天三夜。
他說,他對我的愛就像這口井一樣深深不見底。
井水不會枯竭,他對我的愛也不會消散。
可如今這口井,成了他讓我冷靜冷靜的工具!
見我不為所動,陸海生抓著我的胳膊,硬把我拽到了井邊。
冰冷的井水凍得我手指發麻,剛剛流產過的小腹一陣陣抽痛。
我眼前發黑,身形一晃差點栽到井裏,陸海生卻厭惡的後撤幾步。
我使勁咬了一口舌尖,這才穩住身體。
我再也忍不住,憤怒的哭喊道,“陸海生,你知不知道我剛剛流產過,不能碰冷水,你這是想要我死嗎?”
回應我的隻有他重重的摔門聲。
這一刻,我終於徹底死心了。
曾經的海山盟海誓,終究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