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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是在學校的醫務室裏，我剛睜眼就看見老公沈知南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怯生生的女兒。

我以為沈知南好歹會關心我一句，再問我發生了什麼。

可他冷著臉，直接走到我麵前抬起手一巴掌甩到我臉上。

他目光森寒的瞪著我，“丟人現眼的東西！”

“家裏是少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你讓女兒去當童模掙錢，你腦子是被門擠了嗎？”

“確實是大出風頭了，現在校董會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你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老婆，你滿意了？”

我張口結舌，心裏驀然像結了層霜。

女兒忽地上前拉了拉沈知南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開口，“爸爸，你別生氣了，媽媽也是想幫你分擔壓力，是妍妍的錯，都怪妍妍太小了，沒本事賺錢給媽媽。”

沈知南聞言，怒氣更盛，他激動的指著我的鼻尖，恨不得戳到我臉上，“周若檸，你到底都教了女兒什麼？”

我這時候才從驚詫中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兒，“妍妍，你告訴媽媽，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媽媽什麼時候讓你賺錢了，還有你的衣服哪來的，誰給你化的妝？”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海中不停盤旋，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為什麼會突然撒這種謊。

可女兒害怕的往沈知南身後躲了躲，身體都在顫抖，抿著唇一言不發。

沈知南抱起女兒，厭惡的看向我，“不都是你教的嗎，你裝什麼？”

他冷冷的通知我，“要是再有下次，我們就離婚。”

女兒立刻傷心的大叫起來，“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我不要變成沒人要的小孩！”

我的眼睛也酸酸的，連忙強撐著微笑道：“沒事的，妍妍，爸爸媽媽不會離婚的。”

恰好趕上放學，我們一家三口相顧無言的回了家。

我原本想好好和女兒談談，可她一回家就鑽進了房間裏反鎖上了門。

臨睡前，我回想起女兒說不要我和沈知南離婚的模樣不似作偽。

這時候我還在猜想是不是女兒看了什麼電視劇，出現了認知混淆，看今天這情況，她應該不會再這樣做了。

第二天一早，我親自幫女兒穿上了洗的幹幹淨淨的校服開車送她去了學校。

直到她穿著校服的背影消失在我麵前，我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可沒想到，還不到一小時，我就接到了女兒班主任的電話。

隔著電話，我都聽得出她語氣裏的嚴厲和毫不掩飾的憤怒，“沈妍媽媽，請你立刻來一趟學校，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我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學校，剛進辦公室，就看到背對著我的女兒身上穿著校服，我放下心。

可當我走進辦公室，走到劉老師的麵前時，我才看到女兒身上的校服是什麼樣子。

她的校服正麵被人刻意的改小，小到甚至露出腰腹和肚臍。

校服褲子更是過分，從正麵看，就幾乎全都是破洞，像個乞丐似的。

與昨天不變的是女兒臉上如出一轍的濃妝。

一股怒火蹭的一下從心頭湧起，我上前緊緊抓住女兒的手，厲聲質問，“沈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校服怎麼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