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回到寢室,我的床上被倒滿了垃圾。
王 寧寧啪一聲將一張卡片摔到我臉上,
“不要臉想賣錢,居然賣到我叔叔頭上。”
“沈覓佳,你簡直把我們大學生的臉都丟盡了,和你一個寢室簡直是奇恥大辱,拿著卡片好好去賣吧。”
“賣上幾年,就能給你媽買大別墅了,別盯著男人腰包裏的錢。”
同寢室的其餘女生也紛紛發出嘲笑聲,
“寧寧,你真是抬舉她了,就她那猥瑣樣,賣給農民工大叔嗎?那不得賣十年?”
王 寧寧不屑地看著我,
“你賣是賣,我警告你,要是染了病立馬給我滾。
” 沈如梅的電話又打來了,
“這周你回來一趟,我重新給你約了開酒店的唐經理,人家才三十八,比那個老色鬼整整年輕十歲。”
“王八蛋,年紀大就是沒真心,就是出來占便宜的。”
“記著啊,這次穿白裙子,王經理喜歡良家婦女清純的。”
我麵無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原來,他也知道王經理年紀大了,知道人家就是玩玩我的。
可她還是埋怨我沒本事,沒有勾引住老男人,讓我在地上跪了一夜。
罰了五百個訓練動作。
這時,突然有一個微信添加我,
“沈佳覓,隻要你跟了我,我可以幫你擺脫你媽。”
聽著電話裏滔滔不絕的訓誡,黑絲襪,高跟鞋...... 我果斷按了通過。
縱然我身體幹淨,每一寸皮膚也被釘滿了汙穢恥辱,心也已經千瘡百孔。
那我就如她所願,徹底毀滅吧。
我就是那最賤最臟的女人,七情六欲與我何幹。
我按照約定走到校門口才發現,寶馬530,白襯衫黑西服,勞力士,iPhone16...... 男子一挑眉,我上了副駕駛,寶馬飛馳去最近的酒店。
這天,我閉上眼睛,把屈辱流到了心裏。
哪怕前麵是地獄,我也認了。
因為我會瘋。
妓女都比我有尊嚴,因為嫖客還會給她幾句甜言蜜語。
而我隻能在守身如玉和勾引男人之間奔跑。
我守身如玉沈如梅罵我假清高勾不住男人,沒能讓她揚眉吐氣。
我多看男人一眼,沈如梅媽我天生下賤,見到男人就發騷情。
他周盛凱就是毒藥,我也吞了。
從此,我不要再相親,不用像商品一樣被挑挑揀揀,被謾罵。 整整折騰兩小時,我才抖著手穿上衣服,飛一般出了酒店。
周末,我穿上最豔麗的紅裙子,挽著周盛凱出現在相親桌前,
“媽,這是我男朋友,家裏是外省開服裝廠的。”
“他答應畢業後就結婚,給你買一棟別墅當聘禮。”
這天,媽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五層。 她拉著周盛凱問東問西,周盛凱都對答如流。
最終,媽媽滿意地笑了,催促著我陪周盛凱去看電影,叮囑我晚上不用早回來,甚至不回來。
走時,特意把我的群子肩帶往下拉了拉。
這一晚,周盛凱又折騰了兩小時,隨後消失了。
從這周開始,沈如梅每天的電話不再是逼我相親,而是逼問我和周盛凱走到了哪一步。
甚至接吻多久,上床多少分鐘都讓我詳細給她彙報。
她的每一句話都讓我作嘔,更是把周盛凱對我的羞辱又重複一遍。 不過我不用再去相親。
我可以安安靜靜看看書,還能追個劇。
沈如梅的電話,我可以隨意掛斷,因為我在陪男朋友。
一切都在朝順利的方向發展。 我甚至拿到了年紀第二,領了獎學金。
那天站到講台上,我的眼裏突然迷了沙子。
我似乎看到廖老師在雲朵上含笑望著我,你是最棒的,加油佳覓。 我擦去眼淚,笑著給老師鞠了一躬。 當我拿著獎學金,大步走在校園裏時,周盛凱的電話來了, “沈佳覓,你怎麼能這麼坦然地活在這世上。
” “你和你那不要臉的媽可以下地獄了,你那些照片真的很精彩,我賣了個大價錢。”
我渾身一震,捏著錢的手在抖,裹著蜜糖的毒藥最終還是毒藥。
我渾身血液凝滯,憑什麼?憑什麼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審判我的人生。 我已經屈辱地匍匐在腳下,為什麼還要踩上一腳狠狠碾壓。
為什麼你們就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審判我。
到底是誰該死? 我深呼一口氣,死死捏住手機,
“周盛凱,有什麼盡管來吧,我已經在地獄裏等你。”
一向安靜的宿舍樓前,突然響起熟悉的嚎啕聲,
“淫窟學校,我要告你們,你們居然把我清清白白的女兒毀了,你們怎麼教育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