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曉最後還是回到程家,
還有三天,她想最後和這裏做個告別,可一進門就聽見裏麵的歡聲笑語。
“沈小姐,您太客氣了,還給我們帶禮物。”
“是啊,隻有沈小姐,不拿我們當下人。”
“就是,您才是程家名副其實的主人呢!”
鬱曉愣在門口,
沈悠悠眾星捧月般,站在客廳中間,雖然她們長得幾乎一樣,但氣質卻卓然不同,
鬱曉像一朵清冷的小白花,素靜的臉上,還沒退去稚嫩,
而沈悠悠,卻熱情奔放,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類型。
“你就是鬱曉吧?和我長得還真是像呢!快過來,姐姐給你帶禮物了。”
沈悠悠過來就拉起鬱曉的手,摘下自己的玉鐲。
“我覺得這個啊,還是最配妹妹。”
鬱曉低頭,她認得這個玉鐲,這是程家的傳家寶,隻有嫁進程家的媳婦,才有資格佩戴,
曾經她向程寧禹要了好幾次,他都沒給。
她本能地縮回手,玉鐲卻掉在地上,瞬間碎裂,
與此同時,程寧禹正好從樓上走下來。
“哎呀,妹妹要是不喜歡,可以不戴,這可是程家傳了幾代的鐲子,你怎麼就摔了呢?”
沈悠悠蹲下去撿,卻驚呼一聲,被玉鐲割破手指。
程寧禹目睹全程,他鐵青著臉跑過來扶起沈悠悠,不顧所有人,把沈悠悠的手指含在嘴裏。
“怎麼這麼不小心?碎了就碎了,撿它幹嘛?”
沈悠悠淚眼朦朧,委屈的搖頭。
“寧禹,我不是故意的,我......”
程寧禹把她摟進懷裏。
“悠悠,我都看見了,不是你的錯。”
他抬眼看向鬱曉,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狠戾。
“鬱曉,是我以前太寵你了,打碎這個玉鐲,你知道後果的。”
“來人,把小姐關進倉庫,沒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他抱起沈悠悠就要出門,沒看一眼已經和玉鐲一樣破碎的鬱曉。
“程寧禹,你都不查清楚,就認定是我嗎?”
鬱曉顫抖開口,程寧禹腳步一頓,冷冷開口。
“我隻相信我看到的,你的那點小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以後給我收斂點,要不就給我滾。”
他大步走遠,沈悠悠在他懷裏,衝著鬱曉得意一笑,
鬱曉聽見程寧禹的最後一句話,心都在滴血,
放心吧程寧禹,不用你趕,很快我就會離開。
鬱曉餓著肚子,在悶熱的倉庫待了一夜,程寧禹來開門時,她已經虛脫到無法走路。
程寧禹臉上浮起一絲心疼。
“知道自己錯了嗎?鬱曉,我可以縱容你所有的小脾氣,但你唯獨不能傷害悠悠,明白嗎?”
他伸手把鬱曉抱起,親昵地撫摸她蒼白的小臉,鬱曉卻用盡全力掙脫,程寧禹應該知道她有潔癖,被別人碰過的男人,即使她再愛,也不會再多碰一下。
“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離她的畢業典禮還有兩天,兩天後她就會離開這裏,一切都要結束了。
程寧禹雙手一空,心莫名其妙也跟著一空,
她以前從不敢跟他耍脾氣的,還真是被自己寵壞了。
鬱曉腳步虛浮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發現傭人正在把她的東西打包。
“你們在幹什麼?”
在這個家裏,除了程寧禹就是鬱曉說了算,沒有她的允許,從來沒人敢進她的房間,可此時傭人像聽不見她說話一樣,仍低頭繼續手中的活。
“是我讓他們收拾的。”
程寧禹冷著臉站在門口。
“悠悠看好了這個房間,你搬去樓下住吧,我讓下人重新給你布置一間。”
鬱曉低頭苦笑,原來又是為了沈悠悠,
也好,有人幫她收拾,省著她動手了。
她沒哭沒鬧,跟著傭人來到新房間。
“把床給我鋪好就行,其他東西,都扔了吧。”
反正她也帶不走,索性什麼也不留。
程寧禹不知何時又來到他這裏,看到傭人把一箱箱衣服,鞋子往外扔,氣得滿臉漲紅。
“鬱曉,你這是幹什麼?”
鬱曉懶得和他廢話。
“我馬上畢業,這些東西都用不上了,想換新的。”
程寧禹終於忍不住歎口氣,不顧鬱曉的掙紮,把她緊緊擁進懷裏。
“曉曉不喜歡,就都買新的,隻是別對我這麼冷淡,寶貝,你知道的,我最愛你。”
鬱曉以前最喜歡聽他說這幾個字,可現在聽見,她卻覺得惡心又煩躁。
她想問問他,他就要娶沈悠悠了,之後打算怎麼安頓自己呢?
把她趕出程家,還是繼續讓她做個不明不白的替代品呢?
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