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知消息的傅如宣瘋了一般要去找季家拚命,卻被傅老打斷了腿。
“難道要因為你一個人,與季家為敵?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
是了,傅如宣也不過是傅家一個不受寵的次子。
傅老的譏諷如一根刺,深深刺入傅如宣的骨髓深處。
而季凝思的存在,也時刻提醒他,自己不過是個連未婚妻都保護不了的無能男人。
這種屈辱讓傅如宣從此韜光養晦,一戰揚名,終於坐上了少帥的位置。
他對沈蓉談不上有多愛,但這個女人的的確確是他年少時最後的遺憾。
蒼天有眼,給了他彌補遺憾的機會。
回到少帥府,傅如宣便當眾宣布,要和季凝思離婚,迎娶新的少帥夫人。
季凝思回到少帥府時,發現全府上下的傭人都在喜氣洋洋地忙活著。
他們視她如空氣,連一句太太也懶得叫。
不過季思凝早已習慣。
她太累了,隻想回房間休息。
推開門,卻發現沈蓉坐在她的梳妝鏡前。
季凝思嘴唇顫抖,她想再問問沈蓉。
為什麼說時她季凝思將沈蓉賣給人販子。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
“小姨......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聽見呼喚,沈蓉從梳妝台前轉過身。
她看著虛弱的季凝思,上挑的媚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誤會?”
沈蓉輕笑一聲。
“誤會就是你這個小賤人將我拐賣給人販子,讓我吃了許多年的苦頭。
從小你姆媽就搶了我沈家小姐的風頭,先在你又想搶我的姻緣,你們這對母女都應該去死。
現在我回來了,少帥府的一切,包括傅時宣本人,你都該還給我!”
季凝思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蓉。
沈蓉和她姆媽沈薇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因為是傭人所生,沈蓉時常被人瞧不起。
從來都是姐姐沈薇替她出頭。
沒想到,居然養出了沈蓉這個白眼狼。
沈蓉看著季凝思默然不語,得意地拍了拍手幾名叫來傭人。
“你的行李已經搬到傭人房了,你這個賤種,也隻配住在那裏。”
“走吧,季小姐,別讓我為難。”
整個少帥府都知道女主人的位置要換人,甚至開始改口稱季凝思為“小姐”。
看著人多勢眾的傭人,季凝思含淚看了一眼這個被姆媽護著長大的小姨,轉身離開了。
季凝思跟著傭人來到角落裏的傭人房。
開始她還懷疑走錯了。
可裏麵堆了一地的東西,正是她的行李。
季凝思從未住過這麼簡陋的房間。
可她也隻能接受。
簡單打掃灰塵之後,季凝思從行李中拿出床單鋪上。
床單上,還是她親手繡的鴛鴦。
剛剛結婚時,她憧憬又羞澀地一針一線繡下這副圖案。
她一個世家小姐,從未學過針線活,不知道刺破了多少次手指。
可傅時宣卻像丟垃圾一樣將這些東西丟進了傭人房。
突然,季凝思想到了什麼,瘋了一樣的翻找起來。
“沒有,這裏也沒有......”
她姆媽留給她的玉佩不見了。
她翻遍了所有的行李也沒有找到。
那是姆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啊。
季凝思隻能趁沈蓉和傅時宣一同用晚餐時,悄悄來到主臥尋找。
主臥的布置完全變了樣。
可季凝思來不及傷感。
她焦急地翻找著沈蓉的妝奩。
終於,她在一個小匣子內找到了玉佩。
季凝思將小小的玉佩握在掌心,鼻尖一酸。
自從姆媽受傷之後,世界上再也沒有人這樣寵著護著她了。
就連待她溫柔的小叔,也......
“哪來的小賊,偷東西偷到少帥府來了?”
一聲厲喝打斷了季凝思的回憶。
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被一個胖傭人按倒在地。
“放開我,我沒有偷東西!這是我的東西。”
季凝思拚命掙紮著。
“什麼東西是你的?”
傅時宣推著坐著輪椅的沈蓉進了臥室,冷漠地看向季凝思。
“你的東西都收拾走了,還來鬧什麼。”
季凝思顧不得被傭人壓在地上的屈辱和疼痛。
她著急地舉起玉佩,試圖讓傅時宣看得清楚一點。
“這,這塊玉佩,是我姆媽留給我的,小叔你是知道的啊。”
少帥府的一切,她都可以讓。
傅時宣,她也不要了。
她隻想乞求他們將這塊玉佩還給她。
傅時宣看向玉佩,眼神微微一動。
這確實是季凝思姆媽留給的玉佩。
傅時宣剛想開口,沈蓉卻道:“思思,這明明是我的玉佩啊。”
季凝思一驚,脫口而出:“怎麼可能,這個玉佩是獨一無二的啊。”
“什麼獨一無二?”沈蓉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
“這玉明明就是我和姐姐一人一塊,當年你外祖父親手交給我們姐妹二人的。”
“我姐姐行一,玉上的紅繩打了一個結,我行二,所以玉上打了兩個結。”
季凝思看著紅繩上的兩個繩結,心沉了下去。
“那,那我姆媽那塊......”
“你姆媽那塊,我讓崔姆媽親手轉交給你了呀,怎麼還要來搶小姨的玉呢?”
壓著季凝思的傭人立刻應聲:“對,玉是我親手轉交給你的,怎麼還來偷夫人的!”
這怎麼可能......
季凝思根本就沒拿到過什麼玉!
看向崔姆媽得意地神情,季凝思咬住嘴唇。
她又一次被算計了。
此時傅時宣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合上眼,深吸口氣。
“季凝思,你真是的無可救藥!”
他差點真要被季凝思的演技騙了。
沒想到她被罰去傭人房也不知悔改,還想著要搶沈蓉的玉。
“我看,就應該把她送到警察廳去,治治她這下賤毛病。”崔姆媽在一旁煽風點火。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送到警察廳呢,再說,也會敗壞少帥府的名聲。”
沈蓉扭頭看向傅時宣。
“我不怪思思的,時宣,放過她吧。”
傅時宣看著神色楚楚可憐的沈蓉,心中一痛。
沈蓉因為季凝思吃了這麼多苦,依然溫柔善良。
可季凝思呢?她有沒有為陷害沈蓉而愧疚過?
傅時宣想著,對季凝思的憤怒更盛。
“把玉拿回來,別讓她碰臟了。”
季凝思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
她死死地捏住玉,可玉還是被從她手中一點一點的抽走。
“季凝思,你耽誤了蓉兒用餐,現在去廚房,重新做一份晚餐賠罪!”
季凝思沉默著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玉,被崔姆媽推著離開了臥室。
到了廚房,季凝思虛弱地問。
“我今天還沒吃過東西,能不能給我一點饅頭墊墊肚子?”
“傭人用飯的時間已經過了,你還以為自己是少帥夫人呢?”
崔姆媽笑容嘲諷,將一袋牡蠣丟到季凝思身前。
“夫人最愛吃牡蠣粥,快把這袋牡蠣剝了,耽誤了夫人晚餐,有你的好看!”
重病讓季凝思稍一挨餓便腹部絞痛。
可此時,她隻能忍著痛楚,為沈蓉剝牡蠣。
她伸手要去拿撬開牡蠣用的刀。
崔姆媽狠狠打在她手上。
“不許用刀,用手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