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不如死

舒顏淡淡的看著溫卿宜，眼前的女人口口聲聲說她和雪兒情同姐妹，可是最後卻嫁給了司洛，還當著她的麵司洛翻雲覆雨......

大概是看出了舒顏的心思，溫卿宜馬上跟著開口：“我並不是想嫁給靖王爺，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以後我會找機會告訴姐姐的。”

舒顏並不相信溫卿宜，可是溫卿宜有句話說對了，她的確想親口問問小蓮，她待她不薄，為什麼她要這樣汙蔑自己？

見舒顏神色鬆動，溫卿宜壓低聲音：“今天晚上王爺要進宮問安，院子裏看守不嚴，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姐姐看？”

“好，麻煩溫側妃安排一下。”

深夜，靖王進宮沒有回府，舒顏換了衣服在溫卿宜的丫鬟指引下去了小蓮關押的柴房。

柴房裏黑乎乎的一片，小蓮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

聽見推門聲音她受驚般的抬起頭來，看見是舒顏站在麵前，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小姐！你......你怎麼來了？”

舒顏走到她麵前站定，聲音帶了一絲的厲色：“小蓮，我自問待你不薄，為何要這樣汙蔑我？”

小蓮低著頭：“小姐，對不起！”

“告訴我，為何要這樣汙蔑我！是誰指使你汙蔑我的！”舒顏加重語氣。

“我......”小蓮剛吐出一個是字，突然伸手捂住肚子，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

舒顏發現了小蓮的不對：“你怎麼了？”

隻是瞬間小蓮的嘴角開始往外流血，她臉上的表情痛苦到極致，舒顏嚇一跳，伸手去扶小蓮：“小蓮，小蓮你怎麼了？”

小蓮腹中絞痛，嘴角鮮血不停的溢出，都是報應，這都是報應，是自己做錯事的報應，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用盡力氣：“小姐，小心......小心溫......”

話沒有說完小蓮頭一歪，瞬間氣絕。

舒顏瞪大眼睛還在驚悸中，虛掩的柴房門被一腳踢開了。

舒顏受驚般轉過頭來，看見司洛一襲白袍帶著風霜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看見司洛的眼神，舒顏心裏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頭升起來。

她想站起來的，一聲驚叫從司洛身後響起，接著溫卿宜滿臉驚呼失色的從了進來：“王妃姐姐，你......你殺了小蓮？你為什麼要殺死小蓮？”

“不是我......不是我......”舒顏想要解釋，司洛冷颼颼的目光掃過來。

一字一頓：“好一個毒婦！”

他聲音淬毒般的陰森恐怖，一步步的踏進柴房，“我還打算留你一條命的，既然你要尋死，那就不要怪我！”

“不是這樣！我沒有殺小蓮，我真的沒有殺小蓮！”

“人贓俱獲，事實俱在，你還想抵賴？”溫卿宜尖著嗓子，“舒顏，王爺都已經決定給你一條生路了，你怎麼還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你殺了小蓮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因為小蓮知道了你的惡毒嗎？”

“不是我殺的！小蓮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問了她幾句話，她就變成這樣了。”

舒顏強烈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溫卿宜冷冷一笑，眼中都是怨毒：“說幾句話就能把人說得口吐鮮血而亡？舒顏，你是把大家都當傻子了麼？王爺，舒顏深夜來找小蓮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了一下，目光怪異的盯著舒顏：“你披風口袋裏是什麼？”

舒顏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披風口袋，指尖接觸到一枚溫潤的東西，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司洛上前一步用力抽出了她的手。

一塊質地上好的美玉映入司洛眼簾，他一把奪過玉佩，“你不是說不知道玉佩所在嗎？這又是什麼？”

“我......”舒顏也有些莫名其妙，這塊玉佩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披風口袋裏的？

她還在疑惑中，溫卿宜先一步開口了：“王爺，這塊玉佩妾身曾看到小蓮身上看到過。”

“在小蓮身上看到過？怎麼可能？”司洛完全不相信，這是他的玉佩，是當年為了感謝雪兒救命之恩送給雪兒的東西，怎麼會在小蓮手裏？

“妾身沒有說謊，當時看見這個玉佩妾身覺得奇怪問過小蓮，小蓮說這塊玉佩是雪兒臨死時候交給她的，還說王妃一直在尋找這塊玉佩。”

溫卿宜說完突然一臉的驚愕：“王妃姐姐，你不會是因為這塊玉佩對小蓮殺人滅口吧？”

“你胡說！”舒顏的目光也落在這塊玉佩上麵，看清楚玉佩她吃了一驚，這塊玉佩怎麼會在這裏？

還沒有想出所以然，旁邊的司洛突然一記耳光抽在她臉上，“毒婦！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他昨天晚上才去詢問她玉佩的事情，今天她就為了玉佩殺人滅口。

他竟然還對她有一絲憐惜，竟然還想過隻要她悔改，就放過她！

舒顏捂住火辣辣的臉看著司洛，想說話的，目光接觸到站在他身後的溫卿宜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

她不是傻子，母親也曾教過她後院爾虞我詐，再想到小蓮臨死前斷斷續續的一個溫字。

舒顏馬上就明白過來，猛得站起來撲過去：“溫卿宜，你算計我！”

人還沒有到溫卿宜身旁，司洛一個窩心腳迎麵踢來，她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在暈過去的時候聽見司洛冷冰冰的聲音：“把這個毒婦拖到雜役房去，好好招呼招呼她！記住留住她的命，本王要讓她生不如死！”

司洛讓好好招呼招呼她，王府的下人自然不會含糊，舒顏被打得皮開肉綻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舒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她夢見了七年前發生的事情，煙花三月，楊柳泛青，她跟隨母親回家掃墓，途徑驛站，恰巧遇到一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被傷得麵目全非的錦袍公子，公子命懸一線，是她憐惜救了公子一命。

為感謝救命之恩，公子離別時解下腰間玉佩贈予於她。

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玉佩的事情回相府後就拋之腦後。

後來過了數日皇後設宴，邀請未出閨閣的權貴千金踏雪賞梅，她帶了庶妹雪兒前往。

雪兒到了皇宮後竟然走失了，她情急之下四處尋找，在皇宮後花園的假山旁，她不經意發現了舒雪兒和一個錦袍男人在私會，男女授受不親，雪兒和男人私自見麵可是大忌。

她震驚之下找了雪兒詢問原因，雪兒告訴她，和她見麵的男人是當朝靖王，靖王生母梅妃身體抱恙，聽說她寫得一手好字，想委托她為梅妃抄寫金剛經祈福。

她沒有懷疑雪兒的話，畢竟靖王身份高貴，京城中眾多花容月貌的貴女一直對他芳心暗許，以靖王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會對長相平凡的雪兒有什麼非分之想。

回去後她應雪兒所托日夜抄寫了一部金剛經給雪兒，這事情就又被放下了。

再後來時光回轉，秋風蕭瑟，秋季圍獵，她驚馬後差點死於猛獸之口，是靖王爺拚死救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