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顏還有什麼話可說?在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愛了三年的男人想的人並不是她後,她已經心如死灰,絕望到極點。
多可笑啊!三年感情,一千多個日夜癡心托付,等到現在他說愛得人不是她。
兩滴清淚順著她的眼角滾落,老天她到底是作了什麼孽?為什麼要讓她遇到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著舒顏滿臉灰白,了無生趣的樣子,司洛沒有絲毫的心軟,伸手拖起她大步出了新房。
他動作粗魯到極致,而她還穿著單衣,拖出新房門外麵是冰天雪地,舒顏打了一個寒顫,啞著嗓子:“你要帶我去哪裏?”
“今天是雪兒忌日,自然是帶你這個罪魁禍首去祭拜雪兒了。”司洛語氣裏透著一股陰狠,聽在舒顏耳朵裏直覺涼颼颼的。
“不!”舒顏大聲反駁:“我沒有害她!雪兒的死和我沒有關係!司洛我真的沒有害她!”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司洛都聽不進去,他就這樣拖著舒顏出了院子直奔門口。
門外停了一輛馬車,司洛把舒顏扔在馬車上麵,自己跟著跳上去。
舒顏被本來就暈了這許多日子,身體虛弱到極致,被他這樣隨手一甩,當時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渾身都被凍僵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是墓地。
墓碑上的舒雪兒幾個字刺激得她一下子坐了起來,隨著她坐起來,司洛陰冷冷的聲音響起:“給雪兒磕二十四個響頭,我就饒你一命!”
“不!我不磕頭!”舒顏激動的反駁:“我沒有害她,憑什麼給她磕頭?”
“這可由不得你!”司洛陰冷冷的瞪著他,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她身上應該早就被他捅了無數個窟窿了。
“司洛,我真的沒有害死雪兒,真的沒有!”
“小姐!”一個悲切切的聲音打斷了舒顏的解釋,她轉頭看過去,見自己貼身丫鬟小蓮滿臉是傷被幾個侍衛拖著出現在墓地。
“小蓮!你這是怎麼了?”看見小蓮渾身是傷,舒顏滿臉震驚。
小蓮一步步的爬到了她的麵前,“小姐,你承認了吧,給二小姐認個錯,隻要你磕頭認錯,王爺就會放了你的。”
“什麼?你在說什麼?”舒顏瞪著小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貼身丫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氣氛和驚愕讓她有些語無倫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小蓮,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什麼時候害過雪兒?啊?”
“事到如今你否認也沒有用,小蓮都招了,是你推了舒二小姐下水,在她昏迷時候又買通大夫對舒二小姐下毒,害得她花樣年紀就慘死,舒顏,你的心可真是夠狠的啊!”
溫卿宜穿著白色的狐皮大衣,緩緩而來。
“小姐,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想招供的,可是我的父母哥哥嫂子,還有年幼的侄兒,一家六七口人的命都係在我身上,對不起小姐,我不要承認的,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都去死!”
小蓮跪在她麵前,滿臉淚水,瑟瑟發抖。
舒顏看著小蓮,看著這個自己一直信任的丫鬟,心裏漸漸的發冷:“為什麼?我待你不薄啊?你為什麼要如此汙蔑我?”
“小姐,我也不想背叛你的,可是我怕呀,我一直害怕二小姐的冤魂會來索命。”
“啪”舒顏用盡渾身力氣一個嘴巴扇在胡說八道的小蓮臉上,“到底是誰指使你,讓你如此胡說八道,汙蔑主子?”
“啪!”跟著又是一聲脆響,舒顏的臉上也挨了司洛一個巴掌,臉都被打得偏到了一邊。
“你這個惡婦,事到如此竟然還想抵賴,還想仗勢欺人嗎?”
“司洛,我沒有害雪兒,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我舒顏光明磊落,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司洛沒有理會她,隻是陰沉沉的瞪著她:“跪下!”
“我不!”
“我再說一遍!跪下給雪兒磕頭,我就會饒你一命!”
“我也再回答你一遍,我不會跪,我舒顏沒有害她,我為嫡她為庶,我為長,她為幼,憑什麼要給她下跪?”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來人!”司洛眼中閃現狠戾:“把她給我按在這墓前,讓她磕頭!”
接到命令馬上兩個侍衛像她走了過來,舒顏絕望到極致,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她堂堂相府嫡出小姐,跪天跪地跪父母,為何要給比她小的舒雪兒下跪?
不能接受這樣的侮辱,她沒有做錯什麼,死也不會像舒雪兒的墓碑下跪!
目光最後掃向一旁冷眼旁觀的司洛,心碎成一片片的,既然愛錯了,既然付出隻是一個笑話,她還活著幹什麼?
死了就是解脫,一了百了!
舒顏猛的站起來,一頭向墓地一旁的石碑撞去。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兩個侍衛傻愣愣的看著她的舉動,還是司洛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衝了過去。
舒顏是抱著必死的心撞向旁邊的石頭的,還沒有到石頭前麵,一個人影突然從了出來。
“砰!”的一聲,她的腦袋撞上了司洛的胸膛,本來就是提著一口氣,這一撞腦袋眩暈,她軟綿綿的暈了過去。
而情急之下撲過去阻攔的司洛伸手扶住舒顏,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他恨得想要把這個女人剝皮抽筋才解心頭之恨,可是就在剛剛,看見她寧願死也不願意下跪時候反而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來。
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心腸歹毒害死雪兒,倒是一個烈性之人。他素來最欣賞的就是烈性之人。
隻是對舒顏卻實在是厭惡,這般烈性之人,為何會長了一顆狠毒的心腸呢?
一旁的溫卿宜看著舒顏一心尋死,本來是心裏一鬆的,待到後來看到司洛竟然出手阻攔,心裏莫名的一驚。
司洛不是恨舒顏到極致的嗎?怎麼會想到要去救她?
難道是怕她死了不好交代?
舒顏是相府千金,皇上親封的靖王妃,要是這樣撞死,相府必然不肯罷休,肯定要找司洛理論,司洛一定是怕惹上麻煩才救她的,這樣想著心裏又鬆了下來。
舒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頭疼得厲害,渾身難受,口渴得緊,她低吟一聲:“水!”
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她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聽到回應後才恍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掙紮著坐起來,門被推開了。
舒顏看過去,見司洛陰沉著臉出現在門口。
看見司洛,舒顏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很快垂下了眼眸。
就算是知道司洛不愛他,就算他那樣對她,她竟然也恨不起他來,三年的愛戀,癡心托付,且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司洛看著床上的舒顏,眉頭微微一皺,大步走到床邊對著她伸出手:“把本王的玉佩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