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言酌鬆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去療養院。”
林以棠是被拽到母親的病床前。
看著靠呼吸機維持生命的母親,她渾身發抖:“厲言酌,你想幹什麼?”
厲言酌站在氧氣泵前,修長手指搭在開關上:“寫對楠楠的諒解書,或者看著你母親窒息而亡。”
監控儀上的心電圖開始劇烈波動,林以棠跪在地上瘋狂掙紮,卻被保鏢死死扣住:“厲言酌,你當初答應我媽,說會一輩子愛我護我!”
“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耐心。”厲言酌麵無表情地開始倒數。
“三、二......”
林以棠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崩潰地大喊:“我寫!”
厲言酌好整以暇地把筆遞給她,“早這麼乖,不好嗎?”
林以棠的淚水把諒解書打濕出一個個深坑。
寫到“自願放棄追責”時,筆尖戳破紙張,就像她五臟六腑都被捅穿。
厲言酌卻仍不滿意,拿出手機對準她:“給楠楠錄道歉視頻,跪著說。”
林以棠對著鏡頭機械地跪下。
她最在乎的驕傲和自尊,早就被厲言酌踩在腳下了。
她聽見自己聲音從身軀裏飄出來,“喬小姐對不起,是我誣陷你,小博的死隻是個意外,和你無關......”
她說到一半突然幹嘔起來,混著血絲濺在厲言酌鋥亮的皮鞋上,狼狽至極。
厲言酌毫不嫌棄的摸上她的臉,終於滿意,“這才是我懂規矩的乖寶。”
這時,他的手下匆匆趕來,說已經找到喬楠楠。
他心情大好,親自將喬楠楠接回來。
喬楠楠靠在他懷裏,看著視頻裏林以棠跪在地上道歉的模樣,嘴角是壓製不住的得意。
“言酌,其實我也不需要什麼道歉的,隻是......“喬楠楠柔聲說道,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
喬楠楠眼波流轉,故意提高了聲音:“隻是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厲言酌沉默一瞬,隨即低笑一聲,當著林以棠的麵。
他將喬楠楠摟進懷裏:“好。”
林以棠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的恩愛,心裏卻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她徑直離開。
厲言酌看著林以棠的背影,摟著喬楠楠腰部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臥室裏,林以棠將相框一個個拆開。
曾經甜蜜的婚紗照、一家三口的合影、厲言酌送她的第一份禮物......全部被扔進鐵桶。
火苗竄起的瞬間,照片上厲言酌的笑臉在火焰中扭曲,最終化為灰燼。
厲言酌和她之間的愛情,現在被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她打開電腦,登錄上被驗證為“厲氏集團總裁夫人”的賬號,一字一句寫下:“當這一切被公之於眾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
寫完,設定為一個月後發送。
做完這一切,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卻被厲言酌攔住。
“寶寶要去哪兒?“他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林以棠平靜地看著他:“厲總,我住在這裏不合適。”
厲言酌捏起她的下巴:“喊我什麼?”
力氣大到要捏碎她的骨頭。
疼痛之下,林以棠屈服了:“......老公。”
厲言酌這才滿意,“我和楠楠之間什麼也不會發生,孩子什麼的都是玩笑,我對她就是玩玩而已,你才是我唯一的厲夫人。”
他接過行李箱,許下承諾,“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過兩天老公親自補償你。”
林以棠看著他誠懇的眼睛,答應了:“好。”
林以棠默默地往客房走,他把她帶回主臥,“乖,就住這兒。”
深夜,厲言酌趁著林以棠熟睡,起身離開。
林以棠睜開眼睛,聽到走廊傳來曖昧的聲響。
“言酌,你怎麼才來?等的我好辛苦~”喬楠楠嬌媚的呻吟穿透房門。
“你不覺得這種偷情,別有一番風趣。”厲言酌磁性優雅的聲音格外動聽。
喬楠楠笑了,“我要給你生一個真正的繼承人。”
肉體碰撞的聲音和放蕩的喘息,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林以棠靠在床頭,指尖撫過小博的玩具小熊。
忍不住笑出聲。
真可笑。
厲言酌承諾時,她看著那雙誠懇的眼睛,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從前。
竟然有一瞬真的相信了厲言酌。
自從喬楠楠出現後,無論是厲言酌親自的承諾,還是曾經的美好,都已經不複存在。
天剛亮,林以棠就拎著行李箱離開。
“站住!”
厲言酌從臥室出來,怒斥:“看到我和別人上床,你就這樣無動於衷!”
林以棠的眼神毫無波瀾的看著他。
厲言酌心頭突然湧上一陣莫名的不安。
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牆上,手掌粗暴地探入她的衣領,“寶寶,不是最喜歡老公這樣碰你嗎?”
她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像一具沒有靈魂的玩偶。
厲言酌粗暴地扯開她的衣服,將她扔在沙發上,讓怒火與欲望燃燒。
她望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個譏笑。
當厲言酌饜足地起身時,發現身下的女人已經整理好衣衫,正平靜地係著襯衫紐扣。
剛剛被滿足的心口,又突然撕開一道口。
厲言酌煩躁地踢翻茶幾,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