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豪門新貴陸其齊是出了名的騎行狂魔,他的騎行團隊裏是清一色的女兄弟。
身為他的女朋友兼助理,我不僅為他打理公司,還給他們準備頂級塑型衣和碳鋼車。
早就約定好,戀愛十周年後我們就結婚,等到淩晨三點他都未歸。
直到我在女兄弟林夢的朋友圈發現,淩晨兩點他們在星海湖邊的合影,背景還有一堆黏糊糊的小雨傘。
“期待已久的環湖遊終於來了,我的男神果然說話算話!”
“陸董騎啥技術都好,體力棒棒噠(害羞)!”
我提出分手,他卻猩紅著眼質問我。
“你就這麼容不下我的興趣愛好,不惜放棄我們十年的感情?”
我無話可說。
誰讓我戀愛十周年紀念那天,騎了他小叔呢。
......
“一個保潔員,還真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蘇念,我勸你別不識抬舉。”
“你比得上誰?在我們車隊,你連給我擦騎行車的資格都不配。”
金絲楠木的老板桌後麵,他那張英俊的臉,結著一層薄冰。
我十年的付出,在他麵前一文不值。
我奪門而出,攥著沒來得及送出的離職信,忽然想笑。
身後一如既往,沒有腳步聲追來。
我承認,我確實舔狗。
***
十年前,我是重點大學的校花,人工智能專業的研究生。
在圖書館被幾個追求我的混混騷擾,正好碰到陸其齊路過。
他挺身而出,把我護在身後,替我擋下了所有欺淩,直到雙手鮮血淋漓。
從那天起,我心甘情願放棄了保博名額,一頭紮進他剛起步的科技公司。
我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京圈豪門裏最卑微的女友。
我以為我們的愛情始於英雄救美,會終於相濡以沫的結局。
可我忘了,他的最愛是騎行。
第一次約我,就讓我在大雨裏等了兩個小時。
等到我渾身濕透,他才發來一條消息。
“臨時有場山地賽,脫不開身。”
“請你懂事,我不打拚事業,怎麼養活你呢。”
第一次戀愛的我,懂的有限,隻知道拚命付出。
我信他說的每一個字,為他的事業心而感動,甚至為自己的不懂事而自責。
***
五年前,他成立了“萬物皆可穿”騎行隊,隊員清一色,都是他的女兄弟。
第一次集體環山騎行,我滿心歡喜,以為終於能融入他的世界。
我提前一晚,將所有人的裝備檢查打包,把食物和水細心分類。
可出發時,陸其齊卻將最後一輛最新款的碳鋼車,遞給了他的女兄弟林夢。
“蘇念,你技術不好,用舊車練練手就行。”
我笑著點頭,心裏卻像突然被什麼紮了一下。
那輛舊車刹車失靈,在一個下坡急轉彎,我連人帶車摔進了山溝。
幸好一顆小樹擋著,我才沒有命喪黃泉。
隨著左腿傳來劇烈的疼痛,白森森的骨頭露了出來,我疼的幾乎要昏過去。
陸其齊和他的女兄弟們七手八腳把我拉了上去,女兄弟一臉幸災樂禍。
他嫌我拉慢了進度,影響他們上山露宿。
陸其齊皺著眉,嫌棄地看著我狼狽的樣子,語氣裏滿是責備。
“早就說了你技術差,非要跟來,現在拖累整個團隊的進度。”
他撥了20,留我一人在原地,然後車隊繼續他們的征程。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第一次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救護車來的時候,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暈了又醒,醒了又暈。
***
而徹底壓垮我的,是戀愛十年那天。
我親手布置了家裏,做了一桌他最愛吃的菜,從天亮等到午夜。
餐桌旁邊的書桌上,還擺著一個未完成的手工陶瓷小房子。
那是我們戀愛初期,我為他和我的未來之家做的模型。
屋頂的瓦片還差最後一片,他說過,要在我們訂婚那天,親手為我安上。
我看著那片預留的空缺,心裏也空落落的。
我們早就約定好了,最多談十年就結婚。
這一天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以為他會向我求婚。
等到淩晨三點,他還沒有回來。
原來,他把我們的約定忘得幹幹淨淨。
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林夢的社交平台。
她是今年剛畢業的女大學生,由於加入了陸其齊的騎行團,短短半年時間,混到公司人力資源部副總。
她最新一條動態,評論火爆。
“期待已久的環湖夜騎終於來了,果然說話算話!我也準備好了鎖具,今晚玩個盡興!”
配圖裏,陸其齊穿著緊身騎行服,肌肉線條分明。
他親密地摟著同樣裝扮的林夢,兩人臉上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
評論區裏同事們曖昧的調侃一片。
“陸董騎啥技術都好,體力棒棒噠(害羞)!”
“鎖具都備好了,這是要鎖死陸董的節奏啊!”
我顫抖著手,在網上搜索騎行圈的“鎖具”是什麼意思。
當看到鎖具是避孕套的別稱時,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把為他準備的飯菜,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
倒掉那桌菜時,我的心連同我那十年愛情,一起死了。
在深夜的酒吧裏,我為這些年的不值買醉。
我喝了下了藥的酒,湊巧遇到酒醉的男友小叔。
也許是太委屈,也許是天注定。
從來潔身自好的我,竟和他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