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把客戶蛋糕扔地上,還動手傷人,人家給我差評投訴,知不知道多影響我的生意?上月和這個月的工資不發了,就當補償,你趕緊給我滾蛋!”
餘綿是小時工,工資雖然不多,但她也不能不要,餘綿拿出手機,文字轉語音。
【老板,昨天你是故意叫我去送蛋糕的,我已經跟警察報備過,如果你們是一夥的,那就等著被傳喚,如果不是,就把工資結清,我會替你作證的。】
老板一驚,氣急敗壞道:“誰跟他們是一夥的,餘綿你別血口噴人,一個啞巴還學著汙蔑起人了,真是白瞎我可憐你,讓你在這兼職,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附近誰會招一個啞巴啊......”
餘綿平靜地看著他,直到老板聲音小下去。
昨天的確是有人打電話來點名叫餘綿外送,而且還加了不少錢,隻是老板沒想到差點兒出事。
餘綿竟然報了警,說他們是一夥的。
開門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板煩躁地去收銀台數了幾張現金,“真是倒黴招了你,工資給你,記得給警察說,這事和我沒關係。”
餘綿數了數,兩個月一共四千沒錯,她也不等老板什麼反應,直接離開。
雖然丟了一份工作,但也不值得可惜,餘綿是時間管理大師,一天就睡四五個小時,除去上課吃飯睡覺,以及在畫室畫畫,她倒騰了很多兼職。
在網上接單小幅畫是一個,蛋糕店兼職是一個,剩下就是攢錢買了個二手平板,利用當下最火的自媒體,畫一些畫授權給商家。
拿來做布料、十字繡、家紡、餐具陶瓷、手機殼甚至文創,隻要能用的都可以授權,還能接貴一點的私人定製。
餘綿入行早,有粉絲和商家基礎,積攢下來,每個月好的時候也能有五六千收入。
覃渭南總打趣她是囤囤鼠,全部的時間都拿來賺錢,但兩個人都知道,學美術費用高,餘綿不想給養父母帶來太多經濟壓力。
而且,她還要還助學貸款,還要攢錢治嗓子。
如果國內做不了喉部修複手術,餘綿想去國外試試,這世上每一個聽障人士或者失語症患者,都盼望著自己能說話。
餘綿回家拿了自己的畫包,掃了輛共享單車,騎到最近的地鐵站,去了孟教授位於西城區的私人畫室。
獨門獨院的小洋樓,環境清雅,一層是展廳,都是孟教授以及她自己收藏的畫品。
餘綿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都驚歎不已,眼睛都不夠看了,有幾幅還是大師級的畫作,估計是孟教授拍賣回來的。
作為一個天賦很高的美術生,餘綿在這方麵既謙遜又有著不為人知的驕傲,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跟著孟教授打磨畫技,有一天,她的畫也要出現在這。
甚至,出現在美術館裏,藝術館裏,展覽會上,被人拍賣,被人稱讚,最後,她要帶著自己的作品,世界巡展。
餘綿默默做著美夢,激動過去後回歸現實,邁步去二樓。
還沒有看到孟教授的人,已經先聽到她的聲音。
孟晚玫在和人說話。
“行了,你宴亭哥哥不會生你氣的,我保證。”
“幹媽你最好了~我真的沒想到身邊朋友會朝宴亭哥哥下手,也不知道那個藥對身體有沒有副作用,我真是愧疚死了,昨晚上都沒睡好。”
孟晚玫歎口氣:“以後交朋友謹慎點,有些人想方設法攀上來,看你單純善良,借你的手想要攀高枝,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知道嗎?”
“知道了幹媽。”
“還好昨晚上宴亭反應快及時清了場,又叫謝宸給打了針,不然真被這種心思不正的女生得逞,我得嘔死。”孟晚玫後怕道。
餘綿退回了樓梯平台,但還是聽到了幾句,她正猶豫著,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直到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幽幽響起。
“這麼喜歡聽牆角?”
餘綿一驚,差點兒從樓梯上滑下去,身後男人拎住她背上的畫包,輕輕一拽,餘綿站回原地。
回頭看清,竟然是昨晚上包廂裏那個男人。
她輕輕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賀宴亭單手插在兜裏,挑眉道:“你在這幹什麼?”
餘綿跟他解釋:【我是孟晚玫教授的學生,不是有意偷聽,抱歉。】
賀宴亭似笑非笑:“是麼,我還以為你喜歡偷聽。”
意有所指,且是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的秘密。
餘綿臉色頓時像刷了一層紅色的顏料,賀宴亭笑笑:“我的清白被你耳朵偷走了,這事兒是不是得有個說法?”
這要有什麼說法,餘綿疑惑地眨眨眼,剛要打字問問,孟晚玫隔著樓道喊了聲:“宴亭?”
賀宴亭懶散地“嗯”了聲表示是他,接著,跑出來一個女生,臉上掛著甜美的笑,棕色波浪卷發,上半身米白色的漏單肩襯衣,下身同色半裙,淑女貴氣。
隻不過臉上的笑在看到樓梯上二人時,頃刻消失。
“宴亭哥哥,這位是......”沈星月重新端起笑容,走過來自然地挽住賀宴亭手臂。
賀宴亭借著拿手機避開,越過身前傻呆呆的笨貓兒往上走,“你幹媽的學生。”
沈星月咬了下唇,打量餘綿幾眼,敵意一閃而過,冷冷道:“一起上來吧,我幹媽在等你。”
餘綿趕緊跟上去,前麵俊男美女竟然是幹哥哥幹妹妹的關係,不過孟教授的兒子好高冷,和孟教授完全不一樣。
正想著,孟晚玫迎出來,溫柔地牽住餘綿:“我的小徒弟來了,可讓我久等。”